何安聽著小柳兒的描述,儘管只是輕描淡寫,但是看著她脆弱的眼神合在複述自己的過往的時候微微顫動的軀體,何安就能夠想像出她當初在經歷那些遭遇的時候,內心究竟有多痛苦。
他現在也是萬般的悔恨,當初的自己為什麼不再勇敢一點,若是勇敢的話,說不準他和小柳兒就能夠早一日的相聚了。
眼睜睜看著兩人再一次的你儂我儂,張若予和趙陵相視一眼,面色怪異。
難怪他們說在賭坊的時候,那一個林管事看起來就不像是賭坊的老闆的樣子,他完全沒有那一種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場,更多的是諂媚。
現在從小柳兒的口中,他們也才算是確認,原來那一個賭坊背後的老闆另有其人。
而那一個王老闆則可能是蘭閣的一員,至少也和蘭閣有些關係,否則也無法解釋他是從何處找到了小柳兒並且把對方帶到了賭坊裡頭的事情。
「你怎麼看?」趙陵看向張若予。
張若予毅然決然的點頭,神情堅毅:「要不我們現在就走吧。」
這倒也不是張若予急切,而是既然那一個賭坊的老闆很有可能是蘭閣的人,那這樣一來,小柳兒被趙陵和她兩人兩人就出來的時候,就一定有對方的暗線默默的通報消息。
也正是因為如此,眼下已經好幾日過去了,蘭閣的人怕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現在小柳兒在他們的手中被趙陵的人給看守著,蘭閣的人肯定沒有辦法從趙陵的手中搶人。
那麼這時候,蘭閣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一個知情人給殺掉,毀屍滅跡,才算是把一切有可能泄露自己蘭閣消息的可能給抹殺掉。
而那一個可能,則是蘭閣和小柳兒的中間人,賭坊的王老闆。
「什麼,你們要去哪?」盛如是看著趙陵和張若予兩人站起來,也就一臉困惑的問道。
趙陵拍了拍李毅然的胳膊:「就先把何安和小柳兒兩人安排在這一間宅子,命暗衛輪番看守好,千萬不要出任何的問題。我和阿予去賭坊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一個王老闆的蹤跡。而你和盛姑娘若是有空的話,派人把我府中那些話本全部搬過來,麻煩何公子和柳姑娘幫忙整理一下上面的消息。」
「行。」李毅然毫不客氣地拍回了趙陵的肩膀,盛如是也是哼哼兩聲:「那是自然,難道本姑娘做事還要向你報備?」
何安和小柳兒則是深懷感激的點了點頭,他們能夠有一處棲身的地方就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六皇子竟然還派人來看守他們,簡直是驚天的大好人。而你來我往的,人家救了他們兩人的性命,他們幫忙看一些信息又如何。
見這邊的四位已經安排妥當了之後,張若予先大步往前走了一步,緊接著趙陵便放緩了腳步直接跟上去。兩人行走的節奏剛好是張若予走兩步,趙陵走一步,但是兩人卻能夠保持同一樣的節奏,簡直是微妙的很。
眼看著兩人走遠,盛如是才慢悠悠的把門給關上。
她剛關上門轉身,就收到了小柳兒別樣的眼神,盛如是皺了皺眉:「怎麼了?」
小柳兒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六皇子和張姑娘兩人是什麼關係?」
她說這話的時候,含羞帶怯,眼波流轉間夾帶著些微的笑意和調侃。這儼然就是一副「我看出了他們兩人有什麼關係,但是我就是不說,硬是要你給我一個回答」的樣子。
盛如是對小柳兒和何安兩人倒是警惕心十足,畢竟在兵書上面,三姓家奴的事情倒也不算是少見。且不說張若予和趙陵現在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兩人真的好上了,她也不會這麼傻的人家問什麼她就一定要說什麼。
更何況,她可是張若予的好朋友。張若予一直以來的希望都是大家能夠把她和趙陵當作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她也並不想成為趙陵的軟肋。
所以盛如是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只是淡淡的應道:「沒什麼關係,就是一把的好友而已。」她說完,看對方一副不甚相信的模樣,就一把勾過李毅然的脖子讓對方靠近自己,李毅然整張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盛如是挑了挑眉毛:「怎麼,你有沒有看出來我和他之間有什麼?」
或多或少,小柳兒都能夠感覺出來盛如是的惡意,她也只能笑笑,然後重新回到何安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