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確認那名侍女已經離開後,上官宛如便派自己帶在身邊的丫鬟去將這名男子引到附近的客棧中,她想了解一下情況。
被侍女拋在原地的正是京城裡面的一家賭坊的少管事房字之。他垂著腦袋站在原地,一臉的灰心失意,任憑路過的人對他指指點點他也不為所動。
「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請。」丫鬟走到他面前說道,她本以為還得多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這房字之竟然十分隨意的便和她走了。
丫鬟引著房字之來到了客棧的雅間,房字之像個木頭人一般的在上官宛如和張若予的面前坐下。臉上儘是一片灰敗落寞之意。
上官宛如和張若予兩人為了不暴露身份便在頭上罩了一圈輕紗,叫別人看不清自己的臉色。
這事既然是上官宛如開口的,那便先由她來開口詢問自己的問題。她咳嗽了一下,壓著自己的嗓子問道:「我瞧見公子在路邊灰心失意,便想著請公子前來一談,或許能了了公子的心病不可。」
聽到上官宛如的話,房字之愣了一下。他端起桌上備好的酒,對著自己的嘴就是一頓狠灌。
「這」丫鬟在一旁候著,現在看他這樣不禁有些害怕,她屈下身子詢問上官宛如的意見。
「讓他喝,你去讓小二多上幾壇酒來,想喝就讓他喝個夠。」上官宛如聳了聳肩膀,不屑的說道。
房字之將酒壺中的就喝完了,又拆開酒罈的蓋子一個勁的猛喝,上官宛如和張若予對視了一眼之後便雙手壞在胸前,靜靜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桌上的酒罈已經空了,而房字之整個人卻更是清醒,除掉臉上能夠明顯看得出來的緋紅之外,他的眼神更是澄良清醒的很。
原先上官宛如還擔心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待自己身邊的丫鬟去推搡了一下他,房字之立馬瞪眼清醒看向丫鬟,愣是把丫鬟給嚇了一跳。
這下子,上官宛如自然也能夠確定那男人便是清醒了的。
「你姓甚名誰?」上官宛如捏著嗓子,作出溫柔嫵媚的聲音,問道。
「哪裡來的小娘子,我是誰,我是京城裡面最大的大全賭坊的少爺!房字之!」房字之醉癱在椅子上,他先是抬了一下眼皮,確認了說話的人是誰之後,便痴笑著回答道。
他說話的時候,手還在那邊揚來揚去,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不一般一樣。
又是賭坊?
張若予坐在旁邊靜靜的聽著,聽到房字之說到賭坊,她就皺了眉頭,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上一次何安被趙陵她們給救了之後。拜託趙陵他們去救的小柳兒便是賭坊的人。
可是那興旺賭坊的幕後主使全家都已經被殺害了……現在怎麼又出現了賭坊的人?
這個巧合讓張若予不得不提起注意。
「那之前和你在路上拉拉扯扯的姑娘是誰?」上官宛如循循善誘。
「那個.那個賤娘們!都是那個賤女人害的我!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把家裡的地契都給賠了!現在地契都沒了!我現在要怎麼回家去見我的父親啊!」說到這個,房字之生氣地說道。他神色憤恨,言語中帶著厭惡和懊悔,想來這件事已經困擾了他許久,否則他說起來情緒也不會這般激動。
「為什麼?左右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你不是說你家中是京城裡面最大的大全賭坊的少爺嗎?難道還擺布不了一個女人?」
「況且,若是真的地契都給賠了的話,你若是獨子的話,難道不是只需要和你的父親稍微的討好求饒一下,實在不濟便跪下懺悔,便能夠花點銀錢把地契給收回來便是。」
「我跟你說,天底下的父子哪裡有隔夜仇,你現在與其苦苦的扮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去求一個女人,還不如回去光明正大的在你的父親的面前跪下,向他說出實情,這樣一來,沒準他還會放過你,知道你的不容易,懲戒你的時候下手能夠輕一些。」上官宛如說這話的時候,愣是將自己擺放在了房字之的角度來看,甚至說聽起來竟然還有一點點過來人見過世面於是在那邊勸說的意思。
在張若予的角度看過去,上官宛如此刻臉上掛出來的笑,竟然還有些人畜無害的味道,只可惜,這都只是為了套話做的表面功夫罷了。
她和上官宛如都知道,能夠讓這樣一個出手闊綽的少爺落魄成現在這樣,那一名婢女除了把地契給騙了肯定還做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而那些事情是眼前這一名房字之一直在那邊隱瞞的,也是張若予和上官宛如兩人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房字之聽了她的話,隨手將手邊丫鬟重新送上來的酒罈子拿起,又仰頭咕嚕咕嚕的灌了自己兩口。
等他重新抬頭時,眼神已經不復清明,他擠出無奈中又透著幾分痴狂的笑容,對著上官宛如說道:
「你想的倒是簡單,我從小到大犯了不少的錯,該怎麼去應付我的父親我比你這一個外人清楚的很!這哪裡只是一張地契的事情,若是我真的有辦法,我哪裡會淪落到那一個地步!」
眼看著房字之開口已經有些鬆動,隱隱約約透露了一些與之前不相同的信息,上官宛如眼珠子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