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陵若是身上有毒的話,那外面的守衛必然不可能是現在這一種反應。畢竟自己和守衛、暗衛們都算是趙陵一手帶上來的,趙陵就相當於是眾人的再生父母。
就問一句話,若是你的爹娘病了,你難道沒有半點的察覺和關心的嗎?
一般人自然是不會如此。
所以趙陵沒問題。
能夠被趙陵給帶在旁邊悉心照顧的人,除了那一位傳說中的張若予張姑娘之外,想必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匹配的上了。
莊融幾乎是就在第一時間就能夠確認張若予的身份。
張若予若是中毒,就單單看趙陵對她的喜歡,也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一個情況。
那做一個簡單的排除法,這些人去掉之後,就只剩下那一個名叫作尾刀的嘴上不饒人的男人。
想著之前他在外面對自己的挑釁,莊融毫不留情的提及:「怎麼,你生病了?」
「不過我可先告訴你啊,腦子那邊的病我可救不了。」
這不就是在那邊明晃晃的說尾刀腦子有病嗎?
尾刀下意識就想著要站起來和對方辯白,但是想到在進來之前,趙陵特地對自己的囑咐就是不要和莊融有衝突。
在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後,尾刀便對趙陵的話十分相信。
算了算了,既然他都說了不讓自己和那一個傻子辯解,那自己也就算了,不要和那種一般人計較。
所以尾刀手上剛用力,人又坐了下來。
他低著頭,有些稍長的頭髮剛好遮住凌冽的眉眼,則是現顯得整個人都溫和了一些。
「我腦子沒病,就只是中了神仙散而已。」
尾刀好好說話的時候的聲音更是近乎於一個少年音,少了幾分平常的焦躁,沉靜下來則像是遠山中的清清小流一樣,讓人聽了的瞬間會覺得心中舒適和清涼不少。
莊融先是差異於他的反應,這傢伙竟然不和自己爭辨了?
然後就被他說話的內容給吸引過去了,什麼?神仙散?
莊融原本吊兒郎當的態度一下子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三步作兩步的直接走到尾刀的面前,在他都沒有做任何動作的時候,直接把著他的脈搏,聲音冷漠的問道:
「你食用神仙散多久了?」
尾刀看著莊融一下子變得嚴肅的反應,自己也不敢忽悠對方,只能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
「大概有兩年了……」
「那發作的頻率是多久?」
「三天一次。」
「發作時有什麼感覺?」
「會感覺整個人都是迷糊糊的,但是又像是蠶蛹裡面的蝴蝶,想要掙脫自己身上的那一層皮。」
「那一層皮?」
「是的。」尾刀的態度已經被莊融給逐漸帶的嚴肅正經了起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對方。畢竟諱疾忌醫嘛,很多時候就是因為事情不願意說出來,所以才沒有機會能夠來得及診治。
「這種情況,大概是在一個月前發現的。最大的變化就是我對神仙散的需求加強了,原先一次的劑量能夠抵得上我一個月。現在一次的劑量,也就只是能夠讓我度過三次而已。
「我中途有想過掙扎,但是神仙散的滋味實在是太可怕了。」
「它已經融入了你的身體血液裡面,就在你沒有按照時間去服用神仙散的時候,你就能夠感受到你的身體對於神仙散的需求。」
「我也曾經想過通過控制自己來壓抑自己對神仙散的需要,但是這根本就行不通。」
「那一次我把自己給綁在了床上,可是我卻發現,我在狂暴之下,竟然掙脫了我清醒時候留下的鎖鏈。」
「甚至讓我覺得更加毛骨悚然的一點便是,那一次的我打開鎖鏈清醒時,我感受到了血腥味。」
「我沒有出過房門,那血腥味又是哪裡來的呢?是從我嘴巴裡面來的,在我狂暴掙脫的時候,我咬了自己一口,吃到了血的味道。」
「從那時候,我也開始猜測,是不是我只有在狂暴的時候,血液才對神仙散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
「後來,我也涌這個方法去證明,這的確是這樣。」
「但是,這並不能代表神仙散就是可抑制的。儘管我用血液對神仙散進行了抑制,但是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實驗我發現,我每一次對血量的要求都是倍增的。」
「可能我第一次的時候只需要一口血,第二次就需要兩口,第三次……第四次……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尾刀說到這裡的時候無奈的自嘲的笑了笑。
「行,你說的我都知道了。」莊融也考慮過中了神仙散的人的血是不是能夠有抑制的作用,但是可能是人和雞的差別。他後山養了這麼多的雞,都沒有人家切身實踐能夠得出來的道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