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最中間的地方被賢王府的人圍堵著之外,其餘的地方那叫一個里一層外一層的被百姓們給團團圍住。但是就從外面也能夠看出來,這裡面的人很顯然的被分成了兩撥人馬,一波人數較多的看起來便是反對趙君逸的人,而另外一波人數較少但是深情冷靜的便是或真或假的趙君逸的支持者們。
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的出現,讓趙君逸的馬車在最外面的路口就已經停滯無法向前。
好傢夥,逼得車夫只能大聲喊:「讓讓,讓讓,我們王爺來施粥了!」
也虧得這車夫的位置選得好,他選擇的那一條路的入口剛好是趙君逸的「支持者」那邊。
那些人在聽到了車夫的喊聲之後,第一反應便是先擋住那邊朝著趙君逸馬車狂奔而來的反對者,繼而用一種匪夷所思地速度飛快地給趙君逸的馬車飛快地讓出了一條道,讓他們的馬車能夠進去。
好在車夫怎麼說也算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見人群紛紛擾擾,手上鞭子一揮,立馬就駕著馬車突出重圍,奔向了有王府的人接應的那邊。
幸好有朱老提前安插的人在那邊接應著,所以趙君逸一行人總算是安全的到達了施粥的地點。
待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後,原先因為馬車而涌動的人潮在短暫的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之後,更是喧囂,就像是一鍋熱油一樣的翻滾了起來。
所謂的施粥,其實趙君逸只需要接過自己屬下手上的粥再去遞給那些前來領粥的難民們。
只不過今天的施粥,因為周圍圍堵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沒有辦法去生活煮粥,最後只能變成更為簡單的施米。
那些收手下已經準備好,只需要趙君逸到位後開始便是。
趙君逸剛想抬步,就聽到站在自己旁邊的朱老咳嗽了一聲。他瞬刻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其實在馬車上的時候,朱老已經給他交代過了一遍:「你待會兒要先裝作身體虛弱的模樣,就算是有人推你,你也要順勢而為,所有的事情都要忍著。」
趙君逸現在想起來,只覺得簡單的很:不就是裝嘛,自己有什麼不會的呢!
他朝著朱老站立的方向輕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往前走。
不得不說,趙君逸那傢伙可能也是面具帶多了,演技倒是不錯。他從原地再到走去施米點的這一段距離中,他咳嗽不下十聲,而且沒走兩步都似是要被風吹倒的模樣,這樣子就連那些知道內情的人看了都覺得心頭一跳,更何況是那些原本就對趙君逸保佑惡意的人。
他們皺眉的同時也在心裡頭懷疑:這病秧子,真的能做那麼壞的事情嗎?
折騰了一番,趙君逸總算是站到了那一個位置上。
「施粥開始!」
報號人大聲喊道,那些需要領米的人已經排好了隊伍,一個個在那邊翹首以待。
至於那裡面混了多少不同陣營的人,真假難辨。
第一個到趙君逸面前的人,似乎是真的難民,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頭髮也是各種雜亂,靠近了身上還有那種不知名的氣味。
趙君逸忍住心頭的犯噁心,還是堅定的從身後人的手中接過一布袋米再送到對方的手中。
那人接過趙君逸手中的米袋後,沒有看趙君逸,卻是別彆扭扭的說了一句「謝謝」便轉頭就走。
趙君逸臉上適時的露出淚眼婆娑,像是被感動到了的模樣。但他的心裡頭卻是在嫌棄對方:說白了也就一個普普通通的難民而已,這樣一袋子米就能夠讓對方感謝,真是廉價的感激。
接下來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朱老安排的,都是一些簡單的人,沒有說什麼不正常的話,而是像第一個一樣說了簡單的謝謝便離開。
就在趙君逸以為今天就這樣簡單的過去的時候,一個很明顯帶著恨意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好傢夥,終於等到你了!趙君逸的心中如是想道。
他面色不改,就像是沒看到對方身上的敵意一樣。淡定從容的把準備好的米袋遞了出去,卻不見對方來接。
拿著米袋的手停滯在空中,周圍人群的那些喧鬧聲也在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趙君逸實時的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看向對方,此時,所有人都咽了口唾沫,等著那一名壯漢開口。
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壯漢呸了一口,然後張開嘴巴,咧著嘴巴,露出兩顆黃褐色的門牙,帶著酒氣開口: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就給了老子一袋破米嗎!你還指望老子感謝你?」
「我今天就告訴你了,我不單單你這一袋破米我不要了!我還看不起你!平常說什麼好人,不過就只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還不如我一個殺豬的來得實在。」
「最起碼,老子禮佛就是真的禮佛,不像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人,說什麼的自己禮佛誠心還行善事,結果一回頭在那邊偷偷的辱罵佛祖,好傢夥,還得了報應吧!」
這一名壯漢開口的那叫一個實在,把很多人心中想說的話都給說了出來,甚至說,正是因為他帶了一身的酒氣,所以更是能夠證明那才是他心中真正的肺腑之言。
好傢夥,那原本沉默的人群更是因為他的話而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