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室內一片安靜,竟然一個出來回稟的人都沒有,莫敖一驚,強行壓制住胸口噴涌的怒火,看向一旁的宮女:「進去看看。」
那宮女連忙跑進去,看到室內的狀況,立刻尖叫出聲:「啊……」
「皇上,您不能進去,產房血氣太重,對您的身體不利啊。」
莫敖聽到響動就想衝進去,卻被文海和一眾太醫攔住。莫敖一腳踹開文海:「這個時候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寢宮內,幾個穩婆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沐清雅也暈迷趴在床邊,夏靜言一臉慘白的躺在床上,臉頰便還帶著未乾的淚痕。
莫敖怒吼出聲:「這是怎麼回事?皇子呢?」夏靜言的腹部已經平坦,床上一大片血跡,看上去甚是恐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貴妃怎麼會暈倒,來人,徐赫,進來,給貴妃診脈。」
徐赫低垂著頭,也顧不得男女之防,臉上上前給夏靜言診脈:「皇上,貴妃娘娘只是暈過去了,郡主等人似乎中了迷藥,好在藥效不大。」說著,從藥箱之中拿出一個瓶子,放在了夏靜言鼻子下面。
夏靜言嚶嚀一聲,慢慢的睜開眼睛,微微愣怔了片刻,眼淚刷的一聲掉落下來:「皇上……皇上,快去救救皇兒……孩子被人劫走了……咳咳……」
「什麼?孩子怎麼樣了?」
夏靜言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是一下摔倒在床上,露出錦被下面大片的血跡,看的人觸目驚心:「皇上,孩子被一個人劫持了,當時皇子剛生下來,臣妾看到了,那孩子剛想哭便被那人捂住了嘴巴,臣妾的孩子……嗚……」
「查!」莫敖怒火衝天,抬腳衝著一旁的屏風狠狠地踹過去,「查,狠狠地查,一定要將皇子找到!」
沐清雅等人也接連醒了過來,那幾個穩婆醒來後便看到莫敖踹到屏風的一幕,絲毫不敢做聲,只顫顫悠悠的跪在地上。
莫敖怒火中燒:「你們連皇子都看不好,留著還有什麼用,來人,拖出去杖斃!」
幾個嬤嬤接連的被拖出去,有人害怕的張口想要說出真相,卻不知道為什麼,嘴巴張張合合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徐赫察覺到不對勁,皺了皺眉,卻是沒有說什麼。在宮中當了這麼多年的太醫,他終究不再是那個敢於衝撞的年輕人,他的家中還有剛抓完周的小孫子,他不能拿全家的人的性命開玩笑。
沐清雅抬頭看了一眼徐赫,微微垂下眼眸,她在迷暈幾個穩婆的藥物中多加了一味藥材,這種藥材和醒神藥結合起來,會讓人暫時失語,為的就是不想幾個穩婆出岔子。沒有想到徐赫發現了,卻沒有開口告訴莫敖,倒真是讓人意外。
夏靜言伏在床邊,哭泣的猶如梨花帶雨,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孱弱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口中不斷的喃喃著:「孩子,我的孩子……」
莫敖看著這一幕,胸口的怒火怎麼都忍不住,快步走到外室,將所有的瓷器通通摔了個粉碎。
周貴人跪在地上,努力的縮成一團,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卻還是被莫敖看到。
莫敖大步走過去,不容她絲毫的分辨,一腳揣在她胸口。
「噗!」周貴人一個不防,狠狠地摔出去,只聽到咔嚓一聲胸骨斷裂的聲音,緊接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莫敖仍然感覺不解氣,大步走過去,一腳踩在她的胸口狠狠地研磨:「賤人,你竟然敢背叛朕!」
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久經風月的他怎麼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已經快多半年沒有臨幸過這個女人,這些痕跡是怎麼來的答案昭然若揭!
周貴人已經被踹的說不出話來,眼中滿是驚恐的猛烈搖頭。
莫敖怎麼會繞過她,看到她這個模樣,越發覺得怒火旺盛,繡著精美飛龍紋飾的金靴一下下揣在她的胸口和腹部,一下比一下狠戾。
過了好一會兒,周貴人掙扎的力道漸漸消失,最終沒有了聲息。
眾多宮人和侍衛顫顫悠悠的跪在地上,不敢鬧出絲毫的聲音。
半晌,莫敖終於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大口的喘著氣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好一會兒才出生吩咐:「周貴人禍亂宮闈,杖斃,將她拖出去,丟入獸園,任由野獸食用其屍身,其家人男子貶為奴隸,終生不可贖身,女子入娼籍,後代子孫世世如此。」
「是。」幾個侍衛連忙爬起身,抬起周貴人的屍體便向外走,不想剛剛將屍體抬起來,一隻玉佩砰的一聲掉下來,咕嚕嚕掉落在莫敖的腳邊。
莫敖彎腰將玉佩拿起來,瞳孔猛地一縮,眼底閃過猶如狂風暴雨的殺意。
兩個侍衛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莫敖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去。兩人才連忙向外走。走出承恩殿的院子,才大大的鬆了口氣,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