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們可是看清楚了,這個周貴人整個胸骨都被踩碎了,胸腔完全的塌陷下去,嘴邊滿是濃黑的血跡,還夾雜著破碎的內臟,簡直是慘不忍睹。他們在宮中見過死狀慘烈的,但是像周貴人這般慘烈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兄弟,快走,獸園距離這裡可不近。」
左邊的侍衛臉色慘白,勉強站穩才開口:「這獸園在什麼地方?」
另一個侍衛看了他一眼,瞭然的說:「你剛進宮當差沒有多久吧,這獸園是在皇上登基不久之後建成的,裡面養著的是各種猛獸,在宮中最西面單獨隔離出來的一片,這人進去,不到片刻便會屍骨無存,這個可是真的屍骨無存,連白骨都不會剩下一點。」
詢問的侍衛臉色越發的蒼白,不敢再問什麼,連忙抬起周貴人向著西面而去。
莫敖坐在一旁,猶如一隻暴怒的獅子,呼吸間滿是一片沉重的怒火,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玉佩,弒殺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跪了一地的侍衛:「你們是朕養的侍衛,朕每年花著大筆的銀兩發給你們俸祿,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做了什麼?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讓朕的皇子被人劫持走了,你們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朕養你們有什麼用?」
「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息怒。」
「罪該萬死?單憑你們哪一點都足以砍你們的腦袋無數次,這次,朕就要好好看看這宮中都有什麼牛鬼蛇神,將好好的後宮折騰成這個模樣。你們去查,好好的查,任何一個宮殿都不要放過,如果在查不出什麼什麼,朕將你們統統杖斃!」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文海連忙跟上,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
莫敖走出去不遠,腳步一個踉蹌,擦點摔倒在地上,文海連忙跟上去:「皇上,您保重龍體啊。」
莫敖握著玉佩的手指顫抖的猶如篩糠一般,根根指節白的沒有血色:「朕怎麼都想不到……怎麼都想不到……」
文海用力的扶著一旁臉色青白的帝王,絲毫不敢出聲。這個玉佩分明是大皇子十五歲成人的時候皇上賜給她的,沒有想到竟然在周貴人的身上掉出來,這其中的意味怎麼能讓人不明白,唉,真是作孽啊!
莫敖回到廣寧宮,坐在龍椅上久久不語,文海站在一旁,絲毫不敢出聲打擾。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莫敖終於慢慢的起身,冷聲吩咐道:「去將莫君明宣過來。」
「是,皇上。」文海走出廣寧宮,對著一個小太監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那小太監臉色頓時煞白,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文海嘆了一口氣,這才向著華陽宮走去。
不多一會兒,二皇子在書房見了那名小太監。
「回稟二皇子,文總管差奴才來告訴皇子一聲,大皇子被皇上召進廣寧宮了。」
莫君崚眼神猛地一變:「文海讓你說的?他可還說了其他的?」
「沒有再說別的。」
莫敖點了點頭:「嗯,好了,我知道了,去領賞賜吧。」
「多謝二皇子。」
莫君崚坐在書案後面,半晌哈哈一笑,只感覺心中無限暢快:「好,好,真是天助我也!」
承恩殿內,沐清雅看著宮人將宮內打掃乾淨,面容沉靜的說道:「貴妃娘娘,清雅便先離開了。」
夏靜言點了點頭,眼神凜冽的盯著沐清雅:「好,郡主別忘記自己的許諾,不然,郡主一輩子也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沐清雅笑了笑:「自然。」
回到敬寧軒,樂棋扶著沐清雅坐下:「小姐,奴婢聽聞皇上已經將大皇子傳喚到廣寧宮了。」
沐清雅點了點頭,將頭上的髮簪拔下來,在一旁的茶盞中攪了攪:「這次太子在怎麼狡辯也沒有絲毫翻身的餘地。」
樂棋將涮過髮簪的茶水倒入窗台的盆栽之中。而後又端了盆清水,將簪子再次洗了洗,才擦乾淨收入首飾盒中:「小姐,以後還是不要用這種簪子了,沾染到髮絲上總危險的很。」
沐清雅笑了笑:「以後也不怎麼用到了。」
一身黑衣的端木凌煜從窗口閃身進來,坐到清雅旁邊長長的舒了口氣:「清雅,莫君明和韓家怎麼都逃脫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