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玲穎愣了一會,而後猛地瞪大眼睛,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難看,難道皇后娘娘真的早就打算放棄自己?不可能的,皇后是她的親姑母啊,她和韓玲瓏不一樣都是她的侄女,她怎麼會……
「還不相信?」沐清雅淡淡的揚了揚眉,「你是在想原因吧?想知道皇后為什麼要放棄你?」
「告訴我!」韓玲穎抬起手,帶著血跡的手緊緊地抓著沐清雅的衣裙,在她淺色的裙擺上染上了一絲血紅。
「因為你本來就是莫君崚用來分散韓家實力的籌碼,如果不是為了限制當時太子的實力,他又為何要迎娶你,還因為你的驕橫跋扈而多加忍耐,你以為你打掉了他侍妾的孩子之後為什麼會沒事?就是因為你的姓氏,因為你姓韓!」
「你……」
因為韓玲穎所在的地方距離較遠,沐清雅說話的聲音又故意放輕了一些,所以,台上的莫君崚雖然注意到了沐清雅的動作,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
徐赫很快就被侍衛給抬了進來,他的身上和腿上多處帶著血跡。
莫君崚猛地一頓,驚訝道:「徐大人,這是怎麼了?」
徐赫疼的滿身冷汗,連行禮都無法完成:「臣……是韓家人!」
莫君崚猛地抬頭:「韓家?」
徐赫很是沉痛的點了點頭:「之前我到韓家為韓家家主診過脈,知道韓家的侍衛因為訓練一種特殊的功夫而每天都用藥水泡澡,當時因為好奇還仔細的分辨了一些,這種味道雖然很淺,普通人根本聞不出來,但是對於我這種整日與草藥為伴的人還是瞞不過的。剛才那些襲擊老臣的人雖然蒙著面,但的確是韓家的侍衛,不會有錯。」
剛剛醒過來的莫敖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又暈倒過去。
徐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從藥箱之中拿出藥瓶,讓趙海給莫敖服用下去。
好一會兒,莫敖才緩過氣來,額頭上的冷汗流入眼睛中都絲毫的不介意,低聲怒吼道:「去……派人,將韓家人全部收押起來!」
「父皇,這件事情……」
莫敖猛地甩開手,一巴掌打在莫君崚的臉上:「孽障……你連謀害你父皇的兇手都……都要放過嗎?」
「兒臣不敢,父皇息怒,兒臣這就派人去。」
「不!不用……君卿,你……你去。」
莫君卿連忙領命:「是,父皇你放心,兒臣立刻前去,定然將韓家人全部關起來,一個不留。」
這個時候的莫敖猶如一隻暴怒的獅子,誰想要忤逆他一下,都要承擔他鋪天蓋地的怒火!
莫君崚此時也沒有了關心沐清雅和韓玲穎說了什麼的心情,眼神略顯急切的看向莫君卿,頻頻的給他暗示希望他能夠理解,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莫君卿沒有注意的原因,他竟然絲毫的沒有察覺,領著一眾侍衛就向著宮外的韓家而去。
端木凌煜微微垂著眼眸,看到沐清雅已經站了起來,心中笑了笑,看來清雅對這個韓玲穎倒不算是太過討厭,不然也不會還特意的點醒她。
「滄瀾帝,還是要多加注意身體才是,畢竟身體才是最為重要的。」
看著神采奕奕、光芒萬丈的端木凌煜,莫敖心中的頹然和無力感越發的強烈,胸口還在壓榨似得疼痛著,仿佛要將胸腔之內所有的空氣都擠壓出來一般,越發的感覺周圍別人圍著讓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有氣無力的怒吼一聲:「滾……都滾開……」
莫君崚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在一旁冷眼看著掙扎的莫敖,只感覺心中的不耐煩越發的嚴重,他甚至隱隱的感覺有一絲可惜,為什麼剛才莫敖要醒過來,如果他一直睡下去,那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想到這裡,他也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連忙垂下頭,掩蓋掉心中起伏不定的心思,眼底的光芒卻是越發炙熱。
雖然知道這樣想不對,但是心中還是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說著,像是一個蠱惑人心的惡魔:父皇在位的時間夠長了,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只有好好地修養才行,那麼這個國不可一日無主,這個主人自然是他來當最為合適!
沐清雅抬頭看向端木凌煜,微微的點了點頭。端木凌煜心領神會的端起茶杯,晃了晃杯中的茶水,將指尖上帶著的白色粉末在茶水中沖洗乾淨,之後將茶杯端給武平。
武平神色平靜的接過茶盞,將茶杯中的水倒掉,換上了新鮮的茶水之後,端給了端木凌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