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當了兩年的排長,這個排從最滿員的40人變成現在就這十來個,可以說跟這些士兵建立了深厚的戰地感情,讓他就這樣拋棄這些人,於心何忍!
人心都是肉長的,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說實話,彪子都把這些人當做自己弟兄看待。且看那邊那個瘦小個子,他叫小毛子,才十六歲,是所有人裡面最小的,整天跟在自己後面。
那個擦槍的大鬍子,叫做二牛,是個機槍手,每次打仗,全排就數他最兇猛,不管敵人怎麼樣,反正他是一定握著機槍給全排打掩護。
還有就是臉上有道刀疤的,他叫屠夫,當兵前是個殺豬匠,一手殺豬技術,就是在整個鎮子都是頭一號,別看他一副冷厲,其實為人很講義氣,臉上那刀疤就是一次戰鬥中,為了救自己而留下來得。
再就是那個偏瘦的漢子,身上圍著好幾圈子彈袋的,他叫馬尚射,原來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獵戶,後來當了兵,更是全師有名的神槍手。
剩下的張順、柱子、羅圈、許發財、宋金子,哪個不是和自己槍林彈雨是殺出來的,無論少了誰,他都過意不去。
所以彪子很糾結,百般思索之下,他決定向大家坦白,他相信這些弟兄不會出賣他的。
「弟兄們都過來,我跟大家說得點事情!」老槍聽見他的話,頓時臉色耷拉下來,他知道彪子這是在玩火,一旦控制不住,連自己都會被燒死。
所以手裡緊緊抓著一把蛇牌擼子,這可不是軍隊發的,而是他原來打仗的時候,看見了,偷偷藏起來,準備不時之需的。
既然現在彪子已經在點火了,作為出生入死的弟兄,更何況他給自己乾兒子和弟妹保證過,絕對要把彪子完好無缺的帶回家,所以他需要用手裡這把蛇牌擼子,隨時隨地準備掐滅不利火苗。
所有人都一臉不解的看著彪子,不知道這時候他有什麼話要說,尤其是主營地現在遭到炮擊,情況不明,他們心裡都很慌張,但是排長開口了,所有人都等於有了1主心骨,所以不自覺的朝彪子那裡走去,沒有一個人懷疑什麼。
只有馬尚射的眼睛注意到了,老槍左手緊緊抓著一個東西,眼尖的他一下子就看出來,那是一把手槍,只是外形比較嬌小,但是威力絕對夠殺人的,所以他的眉頭不禁緊皺著,他知道,這次排長說得話肯定很重要,不然作為排長拜把子兄弟的老槍不會這般嚴肅。
「弟兄們也看見了,我們的大營被敵人炮擊了,而且炮擊還在繼續,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現在主營地肯定變成一片火海了,不然火光也不可能映照得半邊天都通紅通紅的,我軍這場戰鬥毫無疑問是失敗了,就連部隊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所以現在我問大家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