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誤會,且收了刀讓我二人離去。”林青道。
瘌痢頭卻說:“二位兄弟到了我瘌頭的地頭上,怎能就這般走了?傳出去,只怕要叫江湖同道笑話我不懂待客之道,且讓兄弟我擺下酒水,一敘可好?”
“這人莫非沒長腦子?我們剛殺了他們的人,轉眼就能心平氣和坐下好好談?是個人也知道沒安好心啊。”林青在心裡暗道。
想著,他直接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要麼,讓我們走,要麼,便分個生死!”
這話說得直接,雖然自己一方人少,但那瘌痢頭顯然不敢拼命,在他猶豫再三後,只能眼睜睜看著林青二人騎著馬揚長而去。
一個臉上有塊紅斑地嘍囉似有些不甘心道:“就這麼讓他們走了?我看那大個子拿的包袱,沉得很,怕是裝了好多值錢物價。”
瘌痢頭瞪了他一眼道:“你能解決那大高個不?”
“我…”嘍囉漲紅了臉:“我們一起上,他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被手下反駁,瘌痢頭心有不爽,他在院子裡石磨上坐下,翹起二郎腿環視著眾人道:“像這樣地硬茬,咱們就算能拿下他們,只怕也得折掉幾個弟兄。”
說著,指著地上被擰斷脖子的屍體道:“你們誰想做這第二個?”
眾人相顧無言,誰也不吭聲,他又道:“過往行人多了去了,我們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就算有財,也得有命享才是。”
瘌痢頭之所以肯放林青二人離去,一是點子兇悍,二是不清楚對方有多少財物,所以還沒到讓他可以拼命的地步,三是怕再折了人手,往後即使碰到軟腳蝦也不能靠人多的優勢一擁而上了。
而林青二人也怕對方還有其他人手,上馬後便快馬加鞭,一刻也不停歇,直到跑出十里開外才將速度緩了下來。
馬背上,曾大虎看了一眼身後,心有餘悸道:“還是小興你警覺,要不是你叫醒俺,照俺睡得那麼死,鐵定被那幫龜孫剁成肉醬了。”
“所以我總跟你說,出門在外要多留個心眼,咱們還是低估了人心險惡啊,也幸好咱們是突然進村,那老漢來不及準備,不然他要是在飯里下藥,就算不是毒藥,是麻藥咱倆也去見閻王了。”
“俺已經留心了,但俺什麼也沒發現啊,對了,小興你是怎麼知道那是個土匪窩的?”曾大虎疑惑道。
“我怎麼知道的?”林青聞言莫名一笑:“吃飯的時候,大虎你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吃飯的時候?”曾大虎回憶了一下,也跟著咧嘴笑道:“俺說沒有油水,俺吃不飽。”
“不是這句,你再好好想想。”林青道。
“不是這句…”曾大虎揉了揉腦門,回憶著說:“那老漢說山上有土匪,但不傷性命,俺說他騙俺們,這裡又不是啥窮山惡水,怎會有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