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棠溪哽咽了,話中帶了些哭腔:「也可以不再見面。」
「但是你沒有權力來勸我別喜歡你,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靖予語氣染上了慌亂,「我也沒有在勸你,其實我沒有和周長吟訂婚。」
賀棠溪想回頭看林靖予的表情,想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謊,但是他不敢回頭,他現在眼眶裡全是淚,輕輕一眨眼就是一顆淚水落下,他不想讓林靖予看到他哭。
賀棠溪吸了吸鼻子,努力把聲音放穩:「你是......可憐我嗎?害怕我受了打擊會做傻事才來找我,才會這樣說嗎?」
林靖予聽出來了賀棠溪語氣里的傷心,他放柔了聲音:「不是,不是因為可憐你。」
「那你對我是什麼感情呢?只是哥哥對弟弟的喜歡?」賀棠溪接著問道。
林靖予沉默了,他久久沒有回答。
喜歡這兩個詞對他來說太重了,這對他來說不是一時興起可以脫口而出的詞語,他要說出來,必定是要規劃好和對方在一起的未來的。
兩個男人在一起太不容易,事實上他現在也搞不清出自己對賀棠溪的感情是哥哥對弟弟,是從小到大養成的責任感和占有欲,還是參雜著的單純的喜歡,亦或者三者都有,只是他搞不清那個才是主體。
「你現在連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都不知道,」賀棠溪突然覺得沒意思,他不想和林靖予再說下去了,「如果你可憐我和我勉強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厭倦,就會有負擔,這時候你要怎麼辦?如果你說你喜歡我,但是之後然後發現不對,這又要怎麼辦?」
「咱們倆的未來只有這三種情況,戀人,朋友,或是老死不相往來,我寧願你想清楚給我一個準話,也好過你的一時心軟過後要後悔。」
「哥哥,我沒那麼脆弱,我能承受,承受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所以我請你,」賀棠溪話里已經帶上了哭腔,「所以我請你想清楚好嗎?你不要,不要......」
他沒有在說下去,而林靖予也是沉默。
房間裡賀棠溪刻意壓抑著的急促呼吸聲同林靖予沉悶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從上而下網住他們兩個人,誰也沒辦法逃脫。
賀棠溪想,他不懂要怎麼去勇敢怎麼去愛,而林靖予不懂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思。
他們什麼都不懂。
兩個傻子。
良久,賀棠溪開口,他聲音縹緲如一縷青煙,轉眼就散逸在空中:「回去吧哥哥,我需要時間,你也需要時間,咱們彼此都想清楚好嗎?」
「可我放心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