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棠溪能感覺得到林靖予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他的臉頰開始燙了起來,被那視線灼燒的熱意透過那一小塊兒皮膚順著血管一路燒到心臟。
他的心裡感到一陣鈍痛。
他不是想逼林靖予或是要挾他一定要給自己一個yesorno的答案,他想要愛,不想要習慣、責任和妥協。
他想成為被愛的那個,更想成為被偏愛的那一個。
如果林靖予給不了他這些,那他寧願不要。他是喜歡林靖予,他也可以只到喜歡為止。
如果林靖予說了no也沒關係,雖然他會傷心痛苦,可他還年輕,他會有足夠的時間療傷,也說不定會在以後碰到另一個人。
賀棠溪越想越傷心,這些安慰的話並沒有讓他心裡覺得好過,痛意在心中激盪,一層一層地往上泛。
他知道不可能,他可能對林靖予只到喜歡為止,但是不可能再喜歡上其他人了。
因為再沒有人把他從搖籃中抱起,也沒人牽著他的手從幼兒園一直走到今天。
「好,我會走。」林靖予低聲說,他也坐起身慢慢地往身上套衣服,「公司那邊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還有賀叔叔……」
頓了頓,林靖予繼續說:「你不用擔心,賀叔叔那邊我會給他說的,你只專心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好了。」
賀棠溪悶悶地應了句「嗯」,然後又補了句「謝謝」。
說完之後他們之間好像就無話可說了,在林靖予要開口前賀棠溪穿好了衣服匆匆扔了句「我先下樓看看」就奪門而出。
周一鳴今天起來得早,正坐在沙發上煮麥片,他聽見樓上有動靜就往上瞟了一眼,賀棠溪順著樓梯走下來,他臉色有些奇怪,問周一鳴:「你今天起這麼早啊?」
周一鳴正想回答,就看到樓上又有一個人走了下來。
賀棠溪的神色有些慌張,他匆忙想向周一鳴解釋:「那個……我,不是……」
「算了,」周一鳴擺擺手,「我昨晚聽到動靜了但是沒說,你吃早餐嗎?我煮了麥片。」
說著他又白了林靖予一眼,說:「不過只給你煮了,他可沒有。」
賀棠溪訕訕地笑了笑,走到沙發邊和周一鳴並排坐著,林靖予也下樓來,他走到周一鳴面前,很誠懇地對他說:「昨天是我誤會了,還沒有向你道歉,對不起。」
周一鳴愣了一下,旋即反應了過來。他不是小心眼的人,雖然還生著氣,但聽到林靖予這麼誠懇的道歉心裡殘存著的悶氣也散了個七七八八,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