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善解人意,一個風qíng萬種。確實個個都比她好。
想起那天在他辦公室門fèng里看到那一幕香艷畫面,喬薇薇穿著深v掐腰連衣裙,兩顆豐滿的小白兔在領口搖搖晃晃,呼之yù出。蜂腰纖細地在段從這個王八蛋的手下更是顯得不盈一握,楚楚可憐。
兩人愛意痴纏,yù望濃烈,在大庭廣眾加下,旁若無人。
說實話,以她匱乏的想像力,實在想不出還有比這樣的qíng境更適合男盜女娼的劇qíng。
程今夕在門口默默觀賞了一分鐘,眼睛疼得幾乎要長針眼,可她還是在他們的臉上赤/luǒluǒ地看到了三個大字,狗男女。
合著,於他段從來說,只要不是她,可以是她們中的任何人,他也沒有挑挑揀揀的心思,都能心安理得地下手又下口?
簡直欺人太甚!
☆、第六章 兄妹針鋒
第六章 兄妹針鋒
段從搖頭,“你還小,很多事qíng,遠遠沒有你想像的這麼簡單。”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向她解釋自己的行為。
對於她突然的失常,他不是不懂,卻只能裝作不懂。
“那什麼才是?”程今夕吃力地仰頭,發現自己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她慢慢掙脫他桎梏著她的手,“段從,一直希望我快點長大的是你,一直把我當做孩子也是你。你知道,我一直不算聰明,很多話你若不說得明明白白,我永遠都不會懂……”
“到底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滿意?”眼眶是溫熱的,或許這是眼淚將要奪眶而出的徵兆,想要忍住,太疼了。
段從試圖撫摩她的頭髮,卻被她避了開去。他輕嘆,“我希望你好,希望你能夠獨當一面,也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
“那只是你希望而已,什麼,都只是你希望而已,那我的希望呢?”程今夕打斷他的話。她的希望,他有沒有一點點在意過?
時間恍若凝滯,唯有心臟猶如螺旋槳般的轟鳴,生生不息。
半晌,他喚了她一聲,“小橋。”聲音一下就軟了下來。
時隔多年,段從又這樣叫她,蜿蜿蜒蜒的語調,一出口,兩個人的心都疼了。他說,“你要懂,我是你的監護人,我必須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
“所以,”懂,她怎麼會不懂。程今夕白著臉,如鯁在喉,“我只是你的責任,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段從的眼睛在輝煌地近乎刺眼的光亮下,明明滅滅。
最終,他還是沒有否認。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試圖加快自己的腳步,她想著,早晚有一天自己一定能夠追上他,能夠夠到他的肩膀,能夠讓他將她當做一個女人,而不是人事未知的孩子。
她那麼那麼想要站在他的身邊。不想,他根本從未等過她。
而她是真的以為,他們在彼此心目中是無法替代的,是相依為命的。
程今夕搖頭,“可是段從,我已經成年了,很久很久之前其實我就已經長大了,這樣的責任從那個時候就已經不復存在,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僅僅只是這樣,大可不必。”如果他要離開,隨時隨地,她都不再有阻攔他的理由。
“你別忘了,我終歸是不信段。”她提醒道。
“不管你願不願意叫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樣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是你的哥哥,這是既定的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你也永遠,都是我的責任。”
多感人。感人地簡直不知所謂。
一句話就給她判了死刑。
話已至此,卻是切斷了她所有的妄想和退路。
很久,程今夕撥了撥耳邊的亂發,扯了一個晦澀的笑容給他,“不早了,我累了,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就算有事,也留著明天回公司再說。”
下了逐客令。不等他答,她回頭,轉身走向樓梯。
他又喚她,“小橋。”yù言又止
她恰恰厭煩極了他這樣的yù言又止。
程今夕想,原來這些年,她沒有看懂過段從。
而段從,也沒有看懂過她。
她回頭看,“段從,誰他媽願意當你妹你去找誰,我不稀罕。”
語氣堅定,氣息微弱,飄灑地長發遮去她半邊的眼眸,以及眼角濕漉漉的淚。
***
段從是什麼時候走,程今夕不知道。
她回房間,看到chuáng上擺放著鐘點工洗gān淨疊整齊了的衣服,蓬鬆而柔軟的樣子,似乎還能金紡的香氣。
隨手拿了內褲睡衣,光著腳走進了浴室。
流水嘩嘩地淌入浴缸,程今夕沒有開燈,玻璃的移門外有暖huáng色的幽光灑入,落在灰白馬賽克上的艷彩塗鴉上,牆壁的小小一隅,被照得亮堂堂的。
她往水裡加了點薰衣糙香的jīng油,燃了一顆同樣香味的茶蠟。
衣衫盡褪,沒入溫熱的水中那那一刻,她被攪和得稀爛的腦袋總算平靜了下來。全身的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
有些昏昏yù睡。
***
程今夕做了一個不算長,卻很清晰的夢。
猶如一幀一幀播放的電影,一個接著一個的長鏡頭,晃晃悠悠地描繪出那些被洗禮過的年華浮生,生澀的,美好的,悸動的,痛苦的,被拯救的,yù蓋彌彰,斑駁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