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問一次,你不說原因,我不會再接你電話。」
「我……我他媽賭錢了!我他媽欠了二十萬現在他們要我賠命!哥!」展韋手機已經被停機,他向護士站的值班護士接了兩塊錢,一個人在電話亭里哭著大吼。
展駿沒多久就把錢給了他,沒跟他說這筆巨款的來歷,展韋也沒敢問。他拿著一萬多塊錢給那個被展立國撞倒導致骨折的小販交了醫藥費,剩下的全堆在醫院裡,一天天看它消耗。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後要裝假肢,要做康復治療,要生活:展韋在學習之餘又打了幾份工,沒日沒夜地跟著導師做項目掙錢。他在最艱難的時候遇到了現在的女友,終於撐了過來。
展駿喝乾了手裡的啤酒,把空罐子扔進幾步之外的垃圾箱裡:「之前你問我要的那幾千塊錢,也都是給他的?」
「嗯。」展韋已經冷靜了很多,大約是把心裡的秘密都跟不可說的人說了,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上一次裝的假肢質量不好,創面反覆磨損發炎,後來沒辦法,只能重新換。」
「換了?怎麼今天沒見到?」
「他……他不肯。」展韋也將空罐子扔向垃圾箱,但準頭不對,罐子滾在地上一串亂響,「我猜他知道你在這裡,故意給你看的。」
展駿看他走過去撿起罐子塞進垃圾箱,相當不悅:「你告訴他我來了?」
「不是我。」
展韋知道展駿的逆鱗摸不得,所以在最危急的時刻都不肯透漏關於展立國的一點信息,這次接到大哥明確的「不想見到其他人」的指示,哪裡還敢跟展立國通氣。但展立國有他未婚妻的聯繫方式,昨晚上展韋手機揣兜里,他給展韋打電話展韋沒聽到,電話就打到了女孩的手機里。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男友這一家子還有那麼多說不得不可說的事情,三言兩語間就告訴了展伯伯「大哥過來了我和阿韋正陪著他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