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一口喝完豆漿,往前走了一步。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景,被打的少年穿著一中的校服,瘦瘦弱弱的,蹲在牆角哭。
而另外一群人,人高馬大,也穿著校服,上面卻寫著的卻是十三中,估計就是四處收保護費的一群渣滓。
「明天帶五百過來,沒有你就——啊!」喝光的豆漿杯直接砸了過去,砸在為首的一人後腦勺,裡面還剩了點,直接濺開,淋在他身上。
被豆漿淋了一臉的少年大怒,轉身:「誰!」
宋喻沒背書包,手裡就拿著本書,逆著光,語氣嘲弄:「你爸爸我。」
他身高腿長,皮膚白皙精緻,薄薄的眼皮下瞳孔淺到凌厲。
為首的青年勃然大怒:「你他媽找死。」
只是他還沒發火,已經被旁邊的人拽住了衣袖,那個人有些忌憚地看了眼宋喻,小聲說:「老大,這個人,好像是一中新的校霸。」
青年一愣,臉色還是陰沉:「怕什麼,他就一個人。」
旁邊的人吞了下口水:「上次他也是一個人,干倒了高豐一群。」
高豐,他們還是認識的。青年沉默半天,色厲內荏地罵了句:「晦氣,算你小子走運,老子要遲到了,不然打的你媽都不認識。」
宋喻嗤笑,站在小巷門口,跟瘟神一樣堵著,「急什麼,我讓你們走了嗎?」
「……」
十三中一群人。
「別一天到晚cue我媽,叫奶奶懂嗎,兒子。」
小巷子傳出一陣陣哀嚎,最後十三中一群人留下錢,是哭天喊地連滾帶爬走的。
宋喻蹲下身,幫他把眼鏡撿起。
少年抬起頭來,很瘦,皮膚奶白,眼眶紅紅的跟兔子一樣,唇還在顫抖。
看清他的臉,宋喻覺得有點眼熟。誒,這不就月考坐他前面的人嗎。
戴上眼鏡像個笨重的書呆子,摘下眼鏡是個哭唧唧的……兔子?
宋喻把眼鏡還給他,問出了靈魂問題:「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總能遇到這種人渣?」
「謝謝喻哥,」他現在手還是顫抖的,眼眶紅紅,又委屈又害怕,「我、我叫任文瀚。」
宋喻嚼著糖疑惑地看他眼,也不會安慰人,說:「先去學校吧,快遲到了。」
任文瀚吸吸鼻子,眼淚又掉下來了,「恩好。」
他的手緊緊抱著書包,戴上眼鏡,整個人顯得特別瘦弱可憐。
然而這麼一折騰,在他們踏進學校的第一步,上課鈴就響了。
教導主任最近抓遲到抓的特別嚴,拿著個喇叭,氣急敗壞地吼:「後面進來的都給我過來,站著!周一就遲到,你們上什麼學啊!」
一群火急火燎趕時間的學生發出哀嚎,放棄抵抗,默默地在門口站一排,活像迎賓大隊。
宋喻內心感嘆,自己運氣真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