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豪唱的鬼哭狼嚎的。」邢雨桐問,「上次唱的人唱得怎麼樣?」
「很好聽。」去年是個燥熱的夏天,穿著短袖短褲仍舊熱的冒汗,一個帶著煙味、汽油味和血腥味的懷抱,燙的她發抖。
「我去下廁所。」今天出來聚會,周青青拿了手機,她找到安全通道,坐在台階上。
該當面說聲再見。
周青青沒有保存號碼,但是她記得,響了很久才被接聽,那邊睡意朦朧,「餵?」
「我是周青青。」周青青有些緊張,畢竟她再見的方式太過決絕和無情。
陳九生那邊有床晃動的聲音,他應該是坐起來了,他可能在揉頭,「找我有事兒?」
他的問題,反而讓周青青不好回答。
「我們班出來聚會,有個同學唱了黑豹那首歌,我想起來你唱過這首歌,就想給你打個電話。」周青青提著一口氣,一下子說完了,「你在睡覺嗎?那……不打擾你了。」
「已經醒了。」陳九生問她,「你同學唱的好聽嗎?」
「沒你唱的好聽。」周青青實話實說。
陳九生在那邊笑,「除了原唱,沒有人比我唱得好。」
周青青知道他是在刻意的緩和尷尬氣氛,她順著話說,「嗯嗯是的,所以一聽到這歌我就想起你來了。」
「學習很忙?」陳九生沒話找話。
「還行,快考試了,沒那麼忙了。」周青青有些想掛電話了。
「四月十五日你沒回來。」陳九生是陳述的語調。
周青青沒想起來,「四月十五日是什麼日子?」
「你姑婆下葬的日子,我看到你爸媽了。」
「他們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她老人家去世。」周青青想起來陳九生叫姑婆為奶奶,可能兩家有親戚來往,「你和姑婆家是親戚嗎?」
「不是。」
那你為什麼去參加葬禮呢?這個問題的答案和周青青沒什麼關係,她也就沒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