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做什麼呢?這麼久才開門。」時信厚拿了瓶酒,站在徐虎家門口。
徐虎煩得不行,臊眉耷眼的,「寫辭職報告。」
「不錯,能自己寫了。」徐虎手機玩得溜得飛起,電腦卻不怎麼喜歡碰,辦公室的電腦大多是用來玩遊戲,看成文的匯報了。
徐虎更暴躁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揶揄我。」
「現在是什麼時候?」徐虎家時信厚很熟悉,去拿了兩個杯子,又開了幾袋零食當下酒菜。
「我們就要被清理出局了。」徐虎快氣炸了,他置氣地說,「還不如有骨氣點,我們自動把辭職信遞上去,瀟瀟灑灑地走不受這窩囊氣。我們合開公司,你夠聰明點子也多,我負責業務。」
「這就覺得委屈了?」時信厚把酒倒滿,一杯給徐虎,一杯他自己喝,「本來就是我們做事兒不按規矩來,這是以前就埋下的雷。」
「公司是我姐夫的,我還用得著一張紙寫申請?報告打來打去的,麻不麻煩啊。」徐虎抱怨連連。
「別提晴姐。」時信厚蹙眉,「別人能按著流程辦事兒,我們為什麼不能,就是因為我們是你姐的弟弟,謝總是你姐的丈夫,我們要懂得避嫌,就不該把特權當便利,更應該以身作則。」
時信厚說話,徐虎一般是聽的,他低頭想想的確是圖便利忽視了這個,「可我們是陪他走過最艱難的時候,他這麼對我們,太讓人寒心了。」
「謝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他可能不記得當初的困境,更不記得我們當時存在的價值,所以他今天只是一位公司的領導人,面對犯錯的下屬應該做出的正確決定。不偏不倚才能樹立威望。」時信厚提醒他,「你忘記現在誰在虎視眈眈了?」
「謝鵬飛?九哥,你說這事兒是謝鵬飛在背後攛掇?」徐虎醍醐灌頂,他用力扇了下自己的嘴,「對啊,我們這麼辦事兒不是一天兩天了,反正一切都是為了公司。我們從來沒從中獲私利,公司也是能過就過了。這混蛋什麼時候回國外,他出現就沒好事兒發生,掃把星。」
「不確定這件事情和謝鵬飛有沒有關係,但一定會對謝鵬飛有利。這幾年公司發展還算穩定,可有一些人對謝總的決定一直抱有懷疑態度,覺得他太過激進,上市的好處大家都嘗到了,可他們記得更清楚的是大巴掌,尋著時機便想要給謝總使絆子。不按規章辦事是小事兒,只是導火索是那些人的試探,如果謝總一味的護著我們,勢必會引發更大的矛盾,甚至是重要崗位員工的集體出走,天辰不是一個人能扛下來的,所以謝總必須罰我們。」時信厚拍著徐虎的肩膀,勸他,「謝鵬飛和我們的戰爭已經開始了,這只是一個開始,而且是隔山打牛的小把戲,你就要辭職自立山頭,這不是瀟灑是懦弱,是向他投降。」
「我沒想那麼多。」徐虎懊惱不已,他捶著自己的腦袋,「我這個榆木疙瘩腦袋啊,我不該去找我姐鬧,還說了一大堆姐夫的壞話,更不該說姐夫不如雷哥,我們明知道當初我姐是為了什麼嫁給姐夫的……」
徐晴為什麼嫁給謝鶴翔,是為了救李雷。今天徐虎的話,無疑是用刀在挖徐晴的傷口。
「以後別說自立門戶的事情,如果我們走了,你姐怎麼辦,讓她和謝鶴翔離婚嗎?」既然徐虎叫時信厚一聲九哥,時信厚就有責任提醒他,「我們是一起從房水縣出來的,將來也要一起完完整整地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