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土見平時放飲料的房間裡沒有什麼可拿的了,他氣得臉頰鼓鼓的,回到自己房間,學習桌上放了一瓶學生奶,他拿著跑出來,「爸爸,你喝這個。」
這是土土第一次用這個稱號稱呼時信厚,在此之前,土土最多是叫聲叔叔、伯伯,大多時間是不和時信厚交流的。
時信厚受寵若驚,雙手接住學生奶,「看來今天的腰沒白傷,還是值得的。」
土土叫時信厚爸爸,可能只是隨著彤彤叫,他自己可能都沒反應過來剛才叫了什麼。可周青青卻聽得清楚,就算土土很喜歡羅城文,他都沒叫過爸爸。
羅城文也曾開玩笑,用玩具或者零食誘導土土叫爸爸,可土土是寧願不要玩具和零食,也不肯叫爸爸的。這孩子話少,又不善表達,可能在他心中,爸爸這個稱呼不是可以隨便叫的。
周青青扭頭,飛快地擦了下眼睛。
「你別這樣,他們開玩笑的。」時信厚看到了,以為她是不高興了。
「不是。」
「以後不讓他們這麼叫了,我會注意點。」時信厚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手已經伸出去,想起兩個人的處境,縮回來,「不過他叫我,我挺高興的。」
「這是土土第一次叫爸爸。」周青青說,「除了學說話之外。」
時信厚臉上的表情瞬間亮了,他喜滋滋地笑,「他喜歡我。」
周青青看著他臉上如同孩童般天真的微笑,更覺得酸澀,她忍不住想要說:土土就是你的孩子,他叫你爸爸是應該的,你不用這麼高興。
她張了張嘴巴,問他,「你腰還疼嗎?家裡好像有黃道益。」
「黃道益是什麼?」
「活絡油。」
時信厚搖頭,「去找個店按摩下就好了。」
「你現在不是就疼嗎?」
「你給我按嗎?」時信厚懷疑地看著她,「你會嗎?」
「不就是倒上去,搓開嗎?有什麼不會的。」周青青在藥箱裡找到活絡油,她解釋,「這個很好用,我上次傷到就是用這個,很快就好了。」
「你怎麼塗?」時信厚左右看看,他外套一直沒穿,把打底的白色短袖,下擺撩起來。
「你趴著吧,我不好使力。」周青青吩咐,「你把短袖脫了吧,別弄到衣服上了。」
「……嗯。」時信厚扭捏了兩下,把上衣脫了,墊了個抱枕,他趴在上面。
周青青擰開活絡油的蓋子,倒了少許在手心裡,搓熱了推在他後背上。
「哪裡疼?是這裡嗎?」周青青摁壓,尋著他的痛點。
後背上熱辣辣的,從她手心接觸那片,一直到整個後腰。嗆人的氣味,時信厚覺得更熱了,額頭上冒汗。
周青青沒坐著,她彎腰方便用力,擔心沒摁到他受傷的地方,多塗了兩遍。
「你和羅城文,沒有住在一個房間,是不是?」時信厚扁著臉,問她。
周青青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