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翔的童年算不上多好,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知道父親是誰,他沒想過要去那個大房子裡住,可是後來母親還是帶著他去那裡住了。謝鵬飛不歡迎他,把他視為害死生母的兇手,私生子輕蔑的稱呼、交際圈的不同,謝鶴翔基本沒什麼朋友。
他享受的福分不多,一旦遇到了格外的珍惜。認識徐晴、陳九生、徐虎,就是上天在彌補謝鶴翔那些年的陰鬱、痛苦。
用天辰換現在的福氣,他沒覺得吃虧。
「我需要做什麼?」那天時信厚問謝鶴翔。
謝鶴翔臉上神采奕奕,言語自信,「你現在只用正常工作,表演好被我驅逐出來的慘狀。戲台已經搭好,我們要好好唱這齣戲。」
謝鶴翔說會給時信厚訊息,沒讓時信厚等太久,兩個月而已。
謝鶴翔推出公司制度改革,以具體業務及行業相關為版塊,把天辰的經營內容劃分為幾個區域,以總裁負責制直接負責該版塊,總裁直接向天辰總部匯報,每個區域內設有行政、人事等常用部室,和集團公司部室是從屬關係,但不干涉工作內容。
就拿周青青所在的人事部來說,天辰總部的人事部負責所有人員的招聘,但是人招進來之後,由各個子公事業部自己管理,只有該員工離職時,需要在集團公司那裡走個手續。
謝鶴翔的這一觀點推出,立即在公司內掀起驚濤駭浪來,有人說他這是在瓜分天辰的版圖,分散凝聚力,是讓各個事業部之間各自擁立山大王,削弱了天辰集團總公司對子公司運營的干預和把控力,時間長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謝鶴翔是在董事會上提出來的,這好像是他的隨口一說。讓其他人想想是否可行,說只是有這個想法,不行的話就當他沒說。
在會議上已經熱烈討論成一片。
時信厚坐在末尾,他心裡明鏡一樣。
最先坐不住的是謝鵬飛和劉董他們,劉董和謝鵬飛的母親家有血緣關係,在當初天辰因為資金問題時,他注資入股後來在天辰持股,平時和謝鵬飛走得近,是支持謝鵬飛上位的。在會議之後,謝鵬飛和劉董關上辦公室的門,積極討論。
「謝鶴翔是不是瘋了?」謝鵬飛嗤笑,「在天辰建了國中國,往積極方面的作用想,是發動了管理人的積極性,減少集團公司的干預,給予事業部總裁絕對的信任和放權。可不利的後果呢,相關子公司歸納在一處成立一個事業部,歸一個人管理,這不就是建立了一個山頭嗎?如果這個山頭的大王不肯聽從天辰總部的調配,這就是直接砍掉了一整塊的產業。」
像天辰這樣的大公司,名下有多家子公司並不少見,就像房地產大面上來講是和房子有關的,可以有建築部、設計部可以是一個子公司,但把銷售部、園林綠化、裝修等歸納在房地產是不合適的。可謝鶴翔就是提出了這樣驚人的提議。
「自從時信厚離開天辰去了雲銳,這幾次開會,哪次謝鶴翔提出過有建設性的話,不過都是些毫無營養的廢話,沒了時信厚的謝鶴翔就是沒了牙齒的老虎,看著還威猛,卻已經沒有了震懾力。」劉董焦慮地搓著手,「先探探別人的意見,如果大多人有想法,我們也要造作準備,把天辰最有潛力和價值的產業握在自己手裡。」
「舅舅,我知道。」謝鵬飛點頭,同樣說出自己的疑惑,「謝鵬飛的職位在那裡,不會直接管理產業版塊,他就是個閒職了,他真的有這麼傻?」
「他結婚之後心思哪裡還在公司上,說不定就是想過安穩日子。」劉董勸外甥,「不管他是一時腦熱還是怎麼,我們把想要的抓在自己手上,等謝鶴翔醒悟過來,還能要得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