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信厚的注意力在合同上,他的心思早已經不安起來, 「技術方面的問題,我讓羅總給你解釋。」時信厚把羅城文叫來, 說了土土的事情, 交代他, 「你負責接下來的部分。」
「你快去吧。」羅城文說, 「找到給我個消息。」
「好。」時信厚拍著羅城文的肩膀表示感激,他回到會議室, 歉意地和人說,「楊總,接下來由羅總和您對接,我稍微離開一下。」
等時信厚離開了,楊總靠在椅子裡, 他說,「你們時總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小事情。」羅城文說,「楊總,技術方面……」
楊總把合同蓋上,「你們雲銳誠意不足啊,這單生意並不是一定要和雲銳做,不過是看在你們時總的口碑上。馬上要簽訂了,你們時總這是嫌我們囉嗦了,找個做技術的來打發我,既然這樣,那麼就不簽了吧,別耽誤了時總的家務事。」
「楊總,時總今天是有事,不如再約時間……」
「不用了。」
時信厚沒走出園區,接到一通電話,不算意料之外。
「時總,今天和潤源簽合同,還順利嗎?」說話的是謝鵬飛。
「還行。」時信厚大概猜出前因後果。
謝鵬飛說,「那提前恭喜你了,就知道沒有你時總辦不成的事情,所以我和你兒子給你提前辦了個慶功宴,不知道時總有沒有時間赴約。」
「土土是你帶走的?」
謝鵬飛說,「你兒子可比你好相處。」
時信厚給周青青打電話,「我知道土土在哪裡了,你不要擔心,我會把他帶回來。」
「他在哪裡?我和你一起去。」
「謝鵬飛帶走了他。」
「他就是個瘋子。」周青青問他,「你在哪裡,我和你一起去。」
「好。」
周青青開車去園區接時信厚,她是從家裡出發,遠遠看到站在園區對面的人。今天是正式場合,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公交車站的亭子旁邊,點著打火機幾次沒點著火,他背過身去,點了煙,長身而立地站著,徐徐吐著菸捲。
仔細數數,他們認識有十三年,占據了幾乎目前生命的一半時間。周青青從未見時信厚這樣疲憊、無措過,無論是在房水縣,他對周圍世界的遊刃有餘,還是A市他狂躁急性,好像他一直都是能應對所有事情的。
「什麼時候過來的?」時信厚走過來,敲車窗。
周青青把車鎖打開,「剛到。」
時信厚繞到另一側,從副駕駛側上車,「是謝鵬飛帶走土土,他的目的不是土土,不會傷害他,你別擔心。」時信厚說,他掐著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