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生沒動。
徐晴又說了一遍,「九生,我們回家吧。」
這是晴姐,陳九生永遠不會拒絕的人。
「好,回家。」時信厚咬緊牙,鬆了踩著的油門,改為倒擋,車頭離開謝鵬飛。
回去的路上,車上的幾個人安靜極了。
徐晴懷裡緊緊地抱著謝鶴翔的骨灰盒,她閉著眼睛,說好今天要笑著送謝鶴翔的,她食言了,她還是哭了。
咬緊的嘴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打濕了臉頰。
徐晴的傷心是安靜的,該哭的她已經哭完了,往後留給她的只有蝕骨的寂寞和思念。
怎麼辦呢,謝鶴翔才剛離開,她就想他了。
徐晴,很想很想謝鶴翔。
恨不得……恨不得立刻……
時信厚送徐晴到住處,他準備跟著一起上樓的。
走在前面的徐晴,突然轉身,用盡全部的力氣,甩了一巴掌到時信厚臉上。
徐虎攙扶住他姐,他替一言不發的時信厚解釋,「姐,九哥真的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他是……」
「我這一巴掌是為你媽打的,是替青青和土土打的,你知道你今天在做什麼嗎?你真的想撞死謝鵬飛嗎?今天在場的都是目擊證人,每個人一句話就可以定你的死罪,你知不知道!」徐晴要咬緊牙齒,狠狠地捶著時信厚的肩膀,「你為什麼這麼混,你死了無所謂,讓青青和土土以後怎麼辦?要讓我當罪人嗎?你到底還要辜負多少人。」
「我沒想那麼多。」時信厚實話實說,他站在一動不動,讓徐晴打他。
他們這群人中,陳九生最聰明,兩個弟弟中,徐晴更喜歡陳九生,她從來捨不得真的罵陳九生,更捨不得打他一下的。可是今天,陳九生是真的嚇到徐晴,傷到徐晴了,「以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墓園的事情徐虎可以去找,你明天就帶青青回雲銳,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等姐夫下葬後,我再離開。」時信厚說。
「他不是你姐夫,我也不是你姐,我只是徐虎的姐姐。陳九生,我不是你姐姐,你只是跟著我吃了幾年的飯,你不用把我想得多麼偉大,只是多一個人飯碗的事情。你既然主意這麼大,什麼事情都可以瞞著我,那就以後都不要再和我說話了。」徐晴對徐虎說,「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