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堡嫌他吵,走過去甩了一巴掌,「你他媽的喊什麼喊。」
時信厚沒看謝鵬飛,問陳佳堡,「你怎麼把他帶到這裡來的?」
「這孫子想跑,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兒壞事兒,我怎麼能讓他跑了呢。我給他打電話,約他見面,說如果他不來,我就把他指使我乾的那些事兒給抖摟出來,他害怕了,就來見我了。」陳佳堡說著挺得意,「我一棍子把他撂倒,裝在袋子裡,拖到這裡來了。」
可以想像,這一路謝鵬飛一定是吃了些皮肉之苦的。
「虎子待會兒到,你在這裡等他,讓他送你回去。」時信厚說,「謝鵬飛我帶走。」
「帶走做什麼?」陳佳堡稀里糊塗地問。
時信厚說,「他該受到的是刑罰,而不是私刑。」
「這裡我踩點過了,已經荒廢四五年,除了偷鐵的,一般是沒有人會來的。」陳佳堡的聲音帶著某種興奮,「堵了嘴巴,捆了手腳,就讓謝鵬飛在這裡自生自滅。晴姐和謝總的仇就能報了,是謝鵬飛指使人發生的車禍,他死在這裡沒有人會知道的,更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癲狂。
「紙包不住火,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時信厚眼角直跳,他開始相信李雷說的,陳佳堡精神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你呆在這裡,等著虎子來,我把謝鵬飛帶走。」
時信厚走過去,解開了謝鵬飛手臂上捆著的繩子,把謝鵬飛拽起來,往外走。
徐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
他跑得滿臉大汗,他眼神銳利兇狠地盯著謝鵬飛,他聲音冷靜到讓人害怕,「九哥,我覺得佳子說的對。謝鵬飛本來就該死,死在這裡和死在別處沒什麼區別,只要我們把痕跡做的徹底一點,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我們已經走到現在,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人,搭上自己的未來。」
徐虎瞪大眼睛,他呼哧呼哧地喘氣,「九哥,青青姐還在等你,你走吧。剩下的我來做,就算被查出來,絕對不會和你有一點關係。」
「虎子,你冷靜一點。」時信厚最擔心的就是這樣,「你想想楊薇薇,她還在等你。謝鵬飛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我們什麼都不用做了,以後有苦該他受的。」
「他把我姐和姐夫害得那麼慘,就只是這樣嗎?」徐虎狠狠地盯著謝鵬飛,「我是在給我姐報仇。」
「你姐不希望你這樣做。」時信厚摁著徐虎的手臂,「你姐已經不在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讓她操心。」
徐虎拽著謝鵬飛的手,輕微的顫抖。
徐晴的願望,是不希望徐虎恨任何人,希望他能繼續過好自己的人生。
謝鵬飛看看時信厚再看看徐虎,他樂得哈哈笑,「到底是讓我死在這裡,還是讓我走,你們商量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