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長高了。」時信厚把土土放下地,「快和你媽一樣高了。」
土土牽著他爸他媽的手,「一家三口,我媽最矮。」
「我是女的,不算矮了好吧……」周青青抱怨。
時信厚隔著土土,抱了下周青青的肩膀,「你媽不矮,就是腿不長。」
「……」那不還是矮麼。
一家三口到家,袁瓊和周元恆已經擇菜、洗菜完畢,正準備開火做飯。
周青青進了門,趕緊去洗了手接過菜刀,「你們還傷著呢,去躺著休息吧,我來弄。」
袁瓊說,「你會做什麼啊,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那麼兩道菜,這幾年真是沒一點長進。」
周元恆站在旁邊給袁瓊打下手,聞言點了點頭,還是要護著女兒,「會做兩個,餓不著就行了。」
老頭老太太開始因為周青青不會做飯,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攻擊,可誰也沒面紅耳赤。站在廚房裡,聽著父母爭辯,愛的人陪著兒子在客廳寫作業,這是周青青感受到的,最好的煙火氣。
「一家人頭一次團團圓圓的吃飯,怎麼能將就湊合。」袁瓊和周元恆吵著竟然達成了共識,「終於團聚了,一定要好好吃一頓。」
是啊,終於團聚了。
周元恆是醫生,只在年輕時候偶爾抽菸,是從不喝酒的,可今天還是拎了瓶白酒出來,「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多少喝點。」
周青青壓著杯子口,不讓周元恆倒酒,「他又不是外人,不用講這些場面的話,他不會介意的。」
時信厚同樣婉拒,「喝酒傷身,不喝了,吃菜就行。」
袁瓊不樂意了,她拉開周青青的蓋著杯子的手,點下巴示意周元恆倒酒,「一家人團聚,這麼好的日子怎麼能不喝點酒,量不多,多少喝點,高興高興。」
周元恆倒了兩杯,他和時信厚一人一杯。
周元恆不喝酒,這瓶酒大概是別人送的,或者是上次家裡來客人剩下的,酒度數偏高,喝下去喉嚨里火辣辣得難受,口感並不算好。
時信厚一口喝了。
周元恆又給他倒。
時信厚恭敬地雙手去接。
一來一回,時信厚喝了七八杯,周元恆喝了五六杯。
周元恆喝酒上頭,臉通紅,說話有點暈暈乎乎的,他舉著杯子,「青青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一大家子就她一個女孩,大家都疼她,青青也懂事兒聽話,從小學習生活都不讓我們操心。這孩子脾氣倔、心思直,可她絕對沒有害人的歪心思,也不懂人情世故,往後往後……」周元恆說著,眼眶瞬間紅了。
周青青聽父親這樣說,感動得跟著掉眼淚,「幹嘛啊,只是吃一頓飯,高高興興的不好麼,搞得這麼煽情。」說著自己眼淚倒是先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