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乖乖聽話不去打水,只是每次爬進大水缸刷水鏽有點麻煩。
既然中午要做酸菜魚,就得把煤爐子點燃等會好燉魚骨湯,秦貓懶的生爐子了,用煤鉗夾了塊新煤球敲響了隔壁孫奶奶家的門。
孫奶奶是胡同里秦貓最喜歡的一位鄰居,她年輕時守寡,一個人靠糊紙盒拉扯著兩個兒子長大,兩個兒子也爭氣,是紡織廠的車間工,娶的兒媳是同廠的普工,一家人和和睦睦。
“誰呀?”隨著疑問,一個滿頭白髮,弓腰駝背的婆婆開了條門縫,伸出頭問。
“孫奶奶,我來跟您換塊燒著的煤球。”秦貓舉著手中的煤鉗,晃了晃。
“哎呦!是貓兒啊?今兒個回來的?快進來快進來。”孫奶奶趕緊拉開門,側身站在一邊,催著秦貓進屋。
“孫奶奶,我不進去了,還等著回去做飯呢,等有空我再來陪您說話。”
“大魚兒,給你貓兒姐從咱煤爐里夾塊煤球來!”孫奶奶回頭衝著院內大喊,又對秦貓說,“貓兒,有空可得來陪孫奶奶來說會話,你一走那麼多天,大魚小魚他們可想你了。”
“噯~這兩天我忙完了我就來陪您老說話。”秦貓也很是喜歡她家的大小魚,小小年紀一副大人樣,每天也不出去瞎晃,留在家裡幫年老體衰的奶奶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貓兒姐!”兩個光頭小兒雀躍著跑過來。
秦貓上前一步接過燒的紅通通的煤球,順手擼了下大小魚的光頭,新長出來的青茬子,有點微微的刺手,“你倆怎麼剃成光頭了?”
瘦瘦的小身子撐著一個大大的光頭,說不出的喜感可愛。
大魚撓了撓頭皮,扭著小身子支支吾吾道:“染上……蟲子……了。”
“貓兒姐,我們頭上有虱子!”小魚大聲回答,他比大魚小一歲,正是除了吃什麼不懂的年紀。
大魚臉漲得通紅,捂住弟弟的嘴,生怕貓兒姐嫌棄他們,“現在沒有了!奶奶給我們弄乾淨了。”
“這倆小的前幾天跟李大山家的小子一塊玩,頭上就被傳染了虱子,怕捉不乾淨,我就給他倆剃了個光頭。”孫奶奶摸了摸兩個閃亮的光頭慈愛的說。
“大小魚長得好,剃了光頭也好看,天熱,光頭還涼快呢。”這光頭擼起來的手感不要太好,秦貓又擼了兩把,想起還要做飯趕緊告別,“孫奶奶,我先回去做飯了,有空我再來。”
“那快家去!咱娘倆什麼時候嘮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