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你看誰來了?”張梅又噙著曖昧的笑,朝門口努嘴。
秦貓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就見一臉青春痘,金魚眼蒜頭鼻的張梁,穿著的確良白襯衫,襯衫下擺學著她掖在褲腰裡,腰上還繫著條黃色的塑料皮帶,配著藍色的咔嘰布褲子,顯得身材更是粗短。
“張姐,我跟他沒一點關係。”秦貓正色,認真的第n次和張梅解釋。
張梅捂著嘴笑的像下了蛋的老母雞,擠眉弄眼道:“我懂我懂。”
秦貓突然煩躁起來,猛的從座位上站起身,居高臨下注視著張梅的眼睛,一字一頓,“我最後說一遍,我和他沒任何關係,以前、現在、以後都不會有。”
張梅放下了捂著嘴的手,以手當扇扇著風,諂諂:“我也沒說什麼啊,你反應這麼激烈幹嘛?現在的小年輕真是愛計較。”
秦貓只覺憋了滿滿的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秦貓,今兒下雨了,我給你送傘來了。”張梁看到小臉紅撲撲的秦貓,眼前一亮,舉著黑雨傘大呼小叫的擠過來。
秦貓頂著周圍人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板著小臉,拒絕之意十分明顯的對著張梁道:“謝謝張同志,只是我爸今天說了要來接我,還有現在是上班時間,請張同志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
“噢……噢,那我等你下班再說。”張梁一副好脾氣的退讓,向張梅她們彎腰道歉,“對不起,打擾到你們的工作了。”
看到這樣裝聾作啞的張梁,秦貓心中的火氣更旺。
張梅剛想說不介意,想起秦貓又閉上了嘴,周阿暖翻了個白眼,嗤了聲。
“同志,賣蟬蛻。”來人拎著大大的一包知了殼放到秦貓面前的桌子上,張梅瞪圓了眼睛,妒忌之色爬滿了眼,來人又把小小的一布包放到張梅桌前,“張同志,這是你弟弟讓我給你捎來的東西。”
張梅輕輕託了下略帶濕潤的布包,待聽到裡面傳來輕微的“嚓嚓”聲,心下滿意,語氣也帶上了笑意,“謝謝同志,這麼遠辛苦您了,再托同志給我弟弟帶句話,就說我很滿意。”
“同志不必不客氣,助人為快樂之本。”
這邊秦貓已經秤重完畢,手下寫著收據單嘴裡報著數,“一等品,共十斤二兩,單價五塊,共五十一塊。”
丁酉爽快的摁下手印,聲線壓低,“我去把他帶走,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收了錢數都不數,腳下朝張梁走去,“張同志是吧?聽秦叔提起過你,有點事想拜託下你。”
張梁一聽秦叔,下意識的以為是秦愛國,想都沒想的跟著丁酉去了後門。
秦貓一點都不擔心丁酉會亂來,憋著一肚子氣去辦公室找張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