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拐角雜物處圍上棉布, 垂著頭紅著一張小臉絞著手指, 聲如蚊吶, “謝謝你。”
她這世身體被養的好,不像上輩子一到生理期就臉色發白渾身冷汗, 小腹內痛的像有隻鐵手攥著旋轉, 恨不得在床上打滾, 以致於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來了親戚。
丁酉擰著衣角水的手微顫,耳朵上的紅暈又加重了一層, 眼睛左右飄移就是不敢看秦貓,嘴唇張張合合幾次, 抿嘴搖頭。
“你從哪弄到的布票?”
“沒……沒布票, 在老鄉家買的。”
“很麻煩吧?”
“沒什麼。”
手指划過腰上的布,秦貓心裡甜的就像吃了奶油蛋糕,蜜甜香膩,這個男人嘴上說著對她沒意思,可從他做的樁樁事看來, 完全不是他嘴上說的那樣,典型的口是心非。
“丁酉,我能問你個問題嗎?”秦貓突兀的轉了個話題。
“你問。”
“張媒婆被扔茅坑那事是你做的對吧!”雖是問句,她的語氣卻很是肯定,盯著丁酉的雙眼,容不得他有一絲躲閃。
剛開始她也以為是別人做的,但小堂姐離開後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哪兒有那麼湊巧的事?
她晚上剛放了狠話,半夜張媒婆就倒霉了?而且村里大部分人家都養了狗,如果是陌生人進村,狗吠會震天響,可又不是秦家人做的,這麼一排除,是誰出手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她對丁酉的感情發生了由量到質的變化,雖然丁酉的確是她的“硃砂痣”,她心裡也暗戳戳的帶著非分之想,但沒有真實感,沒有那種讓她和他這樣那樣的衝動。
可此事一出,他從書里活了,從平面變成立體走到了她的面前,告訴她,他在守護她,亦讓她小迷妹的心起了波瀾。
而那次他受傷後對她說的那些話,更是讓這些波瀾翻騰不休,也更讓她確定了他喜歡她。
這樣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她,卻在她對他好的時候,因為自覺不配而說狠話的丁酉讓她心動了,哪怕那時的他不好看,連肚子都填不飽。
“是。”
雙手握成拳的丁酉,站的筆直,從喉嚨擠出一個單音字,他不知道承認後她會如何看他,就算是嫌棄、厭惡,他也認了,他不願騙她。
沒想到卻得到了一句天籟——
“丁酉,謝謝你,你做的這些,我很歡喜。”
他的心中開出了一朵朵的花,層層疊疊的花瓣上每一片都寫著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