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參加工作手裡一分錢沒有,要不是這份工作還算體面,前妻也不會嫁給他。所以婚後前妻讓他上交工資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結果就是他離婚後一分錢也沒分到。
許子政嘆了口氣,雖然是二婚,他也不想別人看輕了春兒。奈何手上這點錢將將夠辦酒席,連住的地方都租不起。
蘇茉望著新姑父惆悵遠去的背影疑惑的問:“小安,再有兩個月許老師就和大姑結婚了,為什麼他看起來並不開心?”
方遠安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因為錢?”
“錢?”蘇茉重複了一遍,才想到新姑父的經濟情況。她不解的問:“酒席在咱家餐館辦還能收他錢不成?何況大姑還有股份呢!”
方遠安:“那還有住的地方吧?許老師一直住宿舍,結婚就得出來找房子。”
蘇茉點頭,這倒是筆大開銷。她大姑倒是能拿出這個錢,但這樣做怕傷了姑父的自尊心。
蘇茉薅了兩把頭髮,也跟著愁了起來。家裡一主臥兩次臥分別住著她和大姑,三娘和她八歲的兒子以及她哥和方遠安。
蘇茉就算想倒地方也沒地方去啊!要不再買一套房子?
然而三娘早一步找到了她,說這三年打工也攢了點錢,準備和三大爺買個小二居。
蘇茉不用花錢高興的溢於言表,怕她錢不夠恨不得預付三娘夫妻二人的工資。
臘月二十三小年當天一中放假了,第二天就是余春的婚禮,余家人忙的不可開交。
許老師的親戚朋友也來了,呼呼啦啦差不多二十個人。
余家早就做了準備,把人領到早早租下來對門的小旅館裡。
許老師的爸媽看起來六十多歲很有文化的樣子,就是不怎麼愛搭理人。
倒是他那個大嫂拉著蘇茉問東問西,一會問問辦酒席花了多少錢,一會問問她大姑收了多少彩禮。
蘇茉一一搪塞過去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大姑父的親戚,她才懶得應付。
倒是小姑孩子都一歲了,性子還是那麼火爆,不咸不淡的刺了她兩句,這人才不亂打聽。
看著大姑穿著龍鳳褂笑意滿滿的挨桌敬酒,蘇茉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因為她的緣故大姑沒有嫁給原來的大姑父,這幾年一直孤孤單單一個人。有時蘇茉見她偶爾流露出的一絲落寞不停的反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萬一大姑一輩子都不嫁人,一直孤身一個人,哪怕長壽了她會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