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過度關心還是刻意插手,蕭母都決定暫且壓下這事,探究的目光從蕭數身上移到蕭言臉上,聲音緩慢語氣淡淡,讓人聽不出情緒,「言兒,可有這事?」
蕭言正要開口,手腕卻被人攥住。她驚疑的扭頭看向阿離,對方只輕輕攥了一下就鬆開了,神色坦然的抬手比劃:
——昨日我身子有異,不想壞了喜床就要了個軟榻。
男子家的月事血被認為是不吉利的,阿離以此為藉口搬到軟榻上倒也能理解。
他是醫者,「說」起男子家的私事時倒是沒多少羞澀感。
對於手語蕭母倒是懂些,當下瞭然的點點頭,阿離神色坦然沒有絲毫扭捏,可蕭母作為長輩卻不好追著這事問個不停,只是點點頭,聲音溫和了許多,「蕭家沒這些規矩,言兒也不是講究那些事情的人。如今你嫁給了言兒便是咱們蕭家的人,日後不必在意這些。」
阿離抿唇垂眸低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蕭言不懂手語,蕭數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塑料姐妹花倆干瞪著眼看向蕭母跟阿離,稀里糊塗的聽蕭母自己說話。
從主屋離開,阿離腳步停下頓在院子裡,左右看了眼,到底是心中疑惑,他抿唇探究的看向蕭言,眉頭皺了皺。
蕭言跟著他站住腳,「怎麼了?」
——蕭數為何會對你院裡的事情了如指掌?
對上蕭言追問的目光,阿離下意識的抬手比劃。剛才蕭數的解釋阿離是一個字都不信,雖是姐妹,也不該把房內事都摸的這麼清楚。
原本他以為蕭言蕭數兩姐妹中,蕭數年紀雖小為人卻是溫潤如玉,如今看來,卻是不然。
蕭言愣怔的抬手,模仿著阿離的動作瞎比劃了一通,眨眨眼乾巴巴的說道:「我沒看懂。」
「……」阿離瞥了她一眼,深吸口氣扭身走了。他也實在是身邊沒人「說」話,這才將自己的疑惑訴諸於同根繩上的蕭言聽。
見阿離說走就走,蕭言倒也沒跟著去追。來之前他便說了想去趟離母的院子,蕭言也不怕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易言居里,蕭言抬手將阿風招來,「把我院裡的下人都叫過來。」她想了想,「把他們的名冊一同拿來。」
蕭言坐在太師椅上,雙腿交疊手裡捧著院內下人的名冊,挨個查看他們的出身來處。
院內下人規規矩矩的站著,只是心裡有疑惑,不住的抬頭用餘光偷偷瞥台階椅子上的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