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初灝厲緩緩地抿緊嘴唇,他的目光幾番變化,最終只是冷冷地注視著江時凝。
“那你恨我嗎?”江時凝又問。
這回,初灝厲的反應大多了,滿眼的恨意幾乎如同利刃般刺向她。
“不論是愛是恨,你都放不了手,所以你連死都想拖我走。”江時凝輕輕地說,“可是你對我而言,只是手下敗將而已,不值一提。陛下,你覺得自己可憐嗎?”
“你——”初灝厲怒道。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最後他冷靜下來,也露出一個笑容,“那你要跟我走嗎,凝凝?”
……
萬千士兵,鐵蹄踏地。凝結在城外的士兵們在等待進擊逼宮的命令,初景淵遲遲沒有等到江時凝出現,他有點煩躁。
終於,姍姍來遲的江時凝出現,等待多時的初景淵立刻迎了上去。
“母妃,怎麼耽擱這麼長時間,可是皇帝難為你了?”
江時凝只是靜靜地搖頭。
“景淵,退兵吧。”她緩緩地說。景淵一怔,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江時凝看向他,沉聲道,“他已經同意立你為太子,你可以等他死了名正言順登上皇位。”
“我已經不需要了,母妃,我們的兵馬就在城牆下,今天之後,這天下便易主了!”景淵焦急道,“您聽信他的話有什麼用?”
“邊境大將軍是皇帝的人,如果你篡位的事情被他知曉,不僅邊關無人把手,更會遭到數十萬雄兵的攻擊。”江時凝平靜說道,“景淵,退兵吧,哪怕是為了百姓。”
景淵多次試圖勸江時凝,江時凝不為所動。
多次下來,初景淵惱火不已,張清寧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現在初景淵大權在握,翻臉直接抓走江時凝都無人能管他。
沒想到,初景淵一揮袖子,惱怒道,“退兵!”
數萬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去,同一天,皇帝的詔書立初景淵為太子。然而儘管如此,最後半年時光,前朝的事情已經全部由景淵掌握。改朝換代麻煩事很多,初景淵忙不過來,甚至沒時間顧及後宮,他只知道江時凝總是去見初灝厲,以為她是去瀉火找茬的,也就沒有多管。
大局已定,初灝厲卻顯得越發平靜起來。
他被囚禁在宮內,每日要不然躺在床榻上,要不然坐在庭院中,每天除了發呆,就是等著江時凝過來和他互相辱罵彼此,再汲取他的血來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