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微臣想死小公爺了。”她才不想呢,那個淘氣包,成天變著法子鬧騰她,聽名字就覺得煩。
無論如何,經歷了三個月的分離,皇家小學的同學們總算又聚在一起了。大傢伙難得出宮放放風,人人興高采烈,除卻右眼皮跳個不停的顧南風,怕是又有災禍來。
皇家儀仗綿延數里,雍容氣派。
顧南風三世修來的福氣,能與皇上同車而坐。狠狠體驗了一把封建大地主的特權。
好景不長,沒過多久李慕便開始指揮她剝松子,旁邊分明有小六子專職待命,可他偏偏就愛使喚她折磨她。顧南風一邊剝松子,一邊在心底里高喊打倒封建地主階級一萬次,接著還要在李慕張嘴要吃時,把白嫩光滑的松子仁狠狠地用盡全身力氣地塞進他嘴巴里。
李慕砸吧砸吧嘴,“還是小七兒會伺候人。”
顧南風內牛滿面,感qíng她就是個奴才命。
李慕又湊過來勾肩搭背套近乎,“好啦,你也不要委屈嘛,朕是喜歡你才讓你伺候,旁人想幫忙朕還嫌他們手笨哪。”
她其實很想說,我的手也笨得不行,求求您饒了我吧——可是不敢。只有繼續默默地內牛滿面。手指已經剝殼剝得慘不忍睹。
李慕總是給人意外驚喜,他突然間便抓起她的手,在嘴邊親了親,顧南風瞬時呆滯,也忘了將手抽回來,傻呆呆望著李慕,無所適從卻又局促不安,水靈靈的眸子裡滿是驚慌,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看得李慕心中一陣發癢,真想好好蹂躪一番。說到底還是個孩子,李慕有賊心沒賊膽,只是又親了親她發紅的指尖,有些涼,“小七兒別生我的氣嘛,我只是喜歡你陪著罷了。”
李慕的眼睛了明晃晃地寫了四個字——我很純潔。
她內心深處不斷提醒自己是個爺們,男人之間隨便親近些沒什麼大不了,不能這樣小家子氣斤斤計較,雖然說,人人心中都有一座背背山……
“我我我……臣……陛下……鬆手好不好?”她結結巴巴的樣子把李慕逗得大笑起來,手指還是被他緊緊攥在掌心裡,一路顛簸,就只看見李慕躲著偷笑,而顧南風一臉嚴肅認真豬肝色。
總算到達目的地,下了車,老遠就聽見程牧雲沒大沒小的吆喝,待他跑近了,把李慕與顧南風都雷得一滾,天,這是哪裡來的非洲土著?黑得跟煤球似的,包青天麼?
李慕指著程牧雲黑不溜秋的臉,完全無法相信曾經所謂翩翩濁世佳公子,會變成今天這樣仿佛剛從煤堆里爬出來似的。“表表……表哥,你真的是表哥嗎?不是從哪家府上逃出來的崑崙奴?”
程牧雲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黑皮圍繞之間璀璨得令人不能直視,“嘿,你們懂什麼,我這才叫男兒本色!”
說完又來拍顧南風,“小七兒,想你大哥我沒有?”
她差點兒被熏暈,捏著鼻子往遠處躲,“一股子汗臭味,離我遠點兒。”
程牧雲嗤之以鼻,“你懂個屁,這是男人味!真正的男人味。你想要還沒有呢,小娘們。”
這人,說話愈發粗俗。在軍營里待過一陣,約莫著學了不少葷話,才多大點,就真覺得自己是男人了。
“別跟我說話,世界上我第一煩是你,第二煩的還是你。我就不男不女怎麼地了嘛?”說完跳到一旁,趾高氣昂。
程牧雲被打擊得泄了氣,耳朵都聳拉下來,只是臉上黑漆漆的看不出表qíng,但顯然不如先前jīng神。
李慕很是同qíng地拍了拍表哥肩膀,埋怨顧南風,“小七兒,你這回可真是傷了表哥的心了。”
程牧雲心中有一種被同伴拋棄,被新同學代替的痛苦,他看了看顧小七,又垂下頭,唉……難怪詩仙杜甫曾說,“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周太傅說,你們別攔著我,教出這樣的學生,gān脆讓我一頭撞死算了。)
但各位看官若是以為程牧雲會就此一蹶不振,那就大大地錯了,程牧雲小朋友,不,小小男子漢,正處於青chūn期發育階段,荷爾蒙分泌異常,每每在大傢伙都覺得安全的時候,他便開始翻天覆地攪亂乾坤。
這回也不例外。
李慕捲起袖子下地,手裡捏著跟秧苗小心翼翼cha*進泥土裡,身旁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拍馬屁接龍,氣氛和和美美,就差盆滿缽滿收工回家。
程牧雲同顧南風坐在一處,小黑鬼嘴裡叼著根狗尾巴糙,面上雖裝得心不在焉,但三五不時便轉過頭去看看身邊越發標緻的人。
顧南風被他看得煩了,正準備轉過臉去說他兩句,程牧雲感覺靈敏,即刻決定找點事qíng分散注意力,恰巧不遠處停了一頭母牛,正悠然自得地在田地里甩尾巴。他撿了一旁拇指粗的樹枝便衝上去,也不知是瘋了還是傻了,一下捅進母huáng牛的私密部位,那牛好生可憐,不經意間被突然cha*入,揚高了頭,向天發出一聲慘烈的,嗯,也許有點享受的悲鳴,牛眼睛瞪得似銅鈴,突然間撒丫子不要命地往前沖,帶著所謂蜜*xué里一根長長的樹棍。人群騷亂不斷,左躲又閃。
顧南風坐在田埂甚是安全,只不過是被驚呆,望著得意的程牧雲,不禁感嘆道:“牛bī,是真的牛b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