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就是她喝醉了把他給咬了的那一晚?
吳之筱打了一個大大的嗝,腦子裡亂成一團的漿糊往喉嚨里灌,堵得她心塞塞的說不出話來,別別手讓傳話的小廝退下。
阿姊聽罷,緩步上前來說道:「人吃五穀雜糧,誰都有生病的時候,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這要是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吳之筱才懶得管趙泠是生病還是沒生病,可他偏偏是從正月初五那晚開始洗冷水澡的,偏偏就是洗了冷水澡才病的。這要說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吳之筱自己都心虛,可要是說和她有什麼莫大的關係,吳之筱就不幹了,她覺得趙泠生病主要是他自己身體不好,還作死洗了冷水澡。
等等,他為什麼要在那晚洗冷水澡??這是一件非常值得她深思的事。
吳之筱知道,趙泠是個極愛乾淨的人,平日裡他身上都會帶著幾塊夏布帕子來擦手,袖口領口也是理了又理。
對於正月初五那晚的事,她雖記得不大清楚,但也隱約記得自己咬了他還糊了人家一脖子的口水,惹……她自己都嫌棄自己,就更別說趙泠了。
難不成趙泠是嫌她把他給弄髒了,用冷水將身子洗乾淨?那用熱水不也一樣能洗乾淨?為何偏偏用冷水洗??難道吸收了日月精華的井中冷水比熱水洗得更乾淨?嫌棄她也用不著嫌棄成這樣吧?
罷了,自己怎麼說也把人身子給弄髒了,這病,她還是得去看一看的,也不知趙泠會不會把她給攆出來。
吳之筱希望被他攆出來,明日跟阿姊去佛寺里上香,她決定就向佛祖求這件事。
佛祖保佑,阿彌陀佛!
第30章 30 .真的是要緊事
世間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天不遂人願,佛不遂筱願。
一大清早,吳之筱走到趙泠官邸東側府門前時,發現府門是開著的,卻無人前來迎門。她料想著許是趙泠生病,府中上下得問醫拿藥,還得款待來往探望的客人,人手不夠用,這才無人迎門的。
她站在東側府門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幾包補藥和一封信,藥是給趙泠的,信也是給趙泠的。藥是一般的補身藥,只要不往死里吃,一般吃不死人,信是一般的慰問信,只要不故意曲解,一般氣不死人。
吳之筱本想將藥和信交給趙泠府門前的門房,勞煩門房代自己轉交到趙泠手裡,如此既能不失禮數地表達了心意,也能不用與趙泠見面,徒增尷尬。她自覺得如此處理這一樁事十分的妥帖,今早來的時候還特地備了五百錢,用來打賞門房的。
她捏了捏荷包里的五百錢,嘆了一口氣,哎……門房都沒有,她交給誰去?
她想過許多法子,譬如說直接把藥和信放在門口,等趙泠府里的人出來見著了,自然會拿進去。她真的這麼做了,還選了一個顯眼的位置,將藥和信往門檻前一擱,拔腿就要跑,才走開兩步,臨州這天殺的雨就這麼從頭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