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去把藥和信拿起來,護在懷裡——藥可是好藥,花了她不少錢,信可是她斟字酌句,琢磨了大半宿寫的,怎麼能被這可惡的雨給淋濕了?
她還想過抱著藥和信衝到府裡邊,看到個活人就直接把藥和信往那個人手裡塞,草草交代幾句,在那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立馬轉身跑出來。
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然後撞到了趙泠的兄長趙潛,她一度懷疑趙潛就是守在門後廊下等著她的,要不然她怎麼一進門就撞見了他?天下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比她對天發誓必遭雷劈還要湊巧!
「原來是吳通判啊?」
趙潛一見著她,就滿眼帶笑,躬身請她入府內,嘴上還道:「我還以為吳通判不來了呢,擔心了大半日。」
吳之筱手裡提著藥,袖裡塞著信,提心弔膽地跟在他身後,想要插上一句話,說自己只是來送個藥和信就走的,不會久留,但趙潛壓根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一直在前面說著話。
「趙子寒這個人吶,倔得很,說了請大夫給他看看,他偏不要,我怎麼勸他都不聽,吳通判,你素來擅長嗆人……啊不,善勸人,你能否幫我去勸勸他?我這個兄長的話他是不聽的,興許吳通判的話他能聽進去一些。」
一路說著話,趙潛就把她領到趙泠的內院門前,他躬著身,恭恭敬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沖吳之筱笑道:「吳通判,子寒在裡邊,你請。」
趙侍郎都躬身請她進去了,她要是不進去,那豈不是太不識抬舉了?
吳之筱往內院裡看了看,只一眼,正月初五那晚上的記憶就排山倒海般往她腦子裡襲來。她渾身打了一個顫,慌慌忙忙將手中的東西塞到趙潛手裡,還說道:「趙侍郎,吳某今日前來,是想將這些藥和信交給趙知州的,吳某還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失禮失禮,再會再會!」
「誒誒,來都來了。」趙潛將她的東西全都推了回去,仍舊笑著說道:「都到門口了,吳通判自己親自送進去,應該不耽誤多少工夫吧?」
來都來了,進去吧,做都做了,認了吧,死都死了,何必呢?
趙泠屋內,燒著炭火,有淡淡的藥香味。
他簡單穿著一件純白底衣,外邊披著家常的舊衣衫,身上蓋著羊絨夾被,眼眸微闔。身子歪靠在無腳半圈梨花椅上,屈起腿,左手手腕搭於膝,右手撐著四足矮桌,支著額正在小憩。面容略顯蒼白,唇上無血色。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