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和藹一笑,道:「你啊,性子仍舊這樣不著調的,言行無忌,在臨州待了三年,竟也沒個收斂。」往小院門內望了望,道:「你進去吧,阿娘還要到阿璃屋裡去看看她,她身子不好,回來就咳嗽著,阿娘請了宮裡太醫來給她診脈,開了一些藥給她,正讓人熬著呢。」
吳之筱忙道:「那阿娘趕緊去吧。」又命隨行的小廝挑燈亮些,吩咐他們一會兒送阿娘回去的時候看著點路,仔細腳下石頭,別磕著絆著。
站在院門口目送阿娘走遠後,吳之筱轉身回到自己的小院中。
「啊!」她一回來就進到裡屋,直直往床上一躺,命墜珠道:「墜珠,我好餓啊!我要吃熱熱的鵪鶉餶飿湯!」
「三娘子!!」墜珠一掀竹簾就看到吳之筱穿著外袍往床上躺,又氣又惱道:「快些起來起來,才收拾好的床褥,乾乾淨淨的,你就穿著髒衣服往上邊躺,你不嫌髒,我都嫌邋遢。」走到床邊拽她起身,翻開那被她外袍弄髒的床褥,又換了一床新的。
墜珠抱著換下來的床褥,走出裡屋外,並對身後的吳之筱道:「三娘子沐浴更衣後就出來吃餶飿湯,嫩雞蘑菇煨的湯,裹的鵪鶉餡。」
吳之筱躬身作揖,道:「勞煩墜珠娘子了。」
墜珠才不領她這虛假客套的恭敬之情,道:「不許再把床褥弄髒了,再弄髒了可就沒得換了。」又往浴室的方向指了指,道:「熱水已經備好了,乾淨的衣服也給你備好了。」
「知道了。」
吳之筱脫下身上的襴袍,到浴室里沐浴過後,換上家常的素色交領寬袖外袍,一面系好腰帶,一面趿著木屐,披頭散髮地走出裡屋外。
東外間的月窗下,四足矮桌上邊早擺滿了各種小菜濃湯,羊奶甜酒,還有幾碟點心果子,其中便有櫻桃綿糖和西宛葡萄。桌邊的小貓對著桌上烤的幾條竹刀魚虎視眈眈,躍躍越試,瞪大銅鈴般的眼睛,磨著前爪,想要跳上桌去大快朵頤。
到底是盛都,到底是吳府,到底是家裡,真是闊氣豐足,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揚起長袖,揮霍奢靡一番。
她卷了卷寬袖,走到窗前盥洗盆架處洗了洗手,擦乾淨後便盤腿坐在矮桌前的茵墊上,將袖子拉起到手肘處,瞪了一眼對竹刀魚心懷不軌的小貓咪,輕咳一聲讓它跳到自己懷裡來。
小貓雖心有不甘,卻還是很識抬舉地往她懷裡跳去,小尾巴甩了甩,窩在她雙腿/間。
吳之筱端起碗筷,望著桌上各式各樣的家常小菜和濃湯,她捏起瓷勺舀了一枚餶飿往嘴裡放,細細咀嚼著,還是以前的味道,湯汁飽滿,鮮嫩彈牙。夾起一片綠油油的青菜,老鴨湯煨的,入口爽滑。
她餓了大半日,本以為自己能吃很多的,她的嘴巴舌頭也這麼認為,可她的身體卻不這麼覺得,吃著吃著,吳之筱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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