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盧青來說的是真的嗎?秦戈又禁不住懷疑。
盧青來看了看表,抬頭笑道:「時間到了,我得走了。」
秦戈只好起身。這一趟他似乎得到了某些東西,但仍舊無法摸清楚盧青來到底在做什麼。
「我當你是我的學生,我最後問你幾個問題。」盧青來忽然說,「你可以不必立刻回答我,慢慢想。」
秦戈恭恭敬敬:「盧老師你說。」
「既然人格是被社會塑造的,那人格可以被摧毀嗎?」盧青來說得很慢,很輕快。
秦戈緊緊盯著他,在這剎那間竟然懷疑起自己的聽力。
「第二個問題,如果人格被摧毀了,那它還可以被重塑嗎?」盧青來臉上的笑意漸漸濃了,但那不是令人愉悅的笑,秦戈覺得有些氣悶,這個空間忽然之間充滿了緊張的空氣,盧青來的這兩個問題令今夜的拜訪無端染上了兇險的暗色。
「最後一個問題。」
盧青來的聲音漸低,秦戈不得不聚精會神,異常認真地傾聽。
「最能毀滅一個人人格的是什麼?」
話音剛落,盧青來立刻擊掌站起。秦戈如夢方醒,發現自己手心不知何時沁出了冷汗。
「完畢。」盧青來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慢慢想吧,答案很有趣。」
他拍了拍秦戈的肩,秦戈背脊無端竄起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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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盧青來道別後,秦戈慢慢走向禮堂,謝子京說他正在附近遊蕩。
一旁的教學樓里走出一個高大男人,他腳步匆匆,差點兒和秦戈撞上。兩人都低頭道歉,秦戈忽然覺得這人聲音很熟悉,抬頭才發現面前的是蔡易。
蔡易一身黑衣,全沒了之前的精神勁頭。他手上拿著幾張表,秦戈瞥了一眼,是精神調劑的申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