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秦戈一愣,「持續性的?」
「對,一個特點是持續性,另一個特點是邏輯性。」說起這件事,謝蔚然也顯得莫名驚奇,「他幻覺的邏輯性非常非常強。我們在觀察的時候,曾經還以為那不是幻覺,是真實存在的人,只是我們看不到。這跟一般的精神障礙完全不同,他的邏輯性已經不僅僅是患者方面能完美自洽,就連我們這些外人也完全能理清楚其中脈絡,甚至可以理解和猜測他跟神秘人說了什麼。」
謝子京:「具體怎麼講?」
謝蔚然打開了手機:「幾年前我錄過一次,你們聽聽。」
手機里傳出低低的沙沙聲。
「那天晚上姜永自己走到了沙灘,我們就跟在他後面。他在沙灘上朝著海面跪了下來。」
片刻後,嘶啞的哭聲響起:對不起……別殺我……對不起……別殺我……
「他總是反覆念叨這兩句,不哭的時候就像是在跟一個我們看不見的神秘人求饒。」
謝蔚然把音量調大,秦戈和謝子京清晰地聽到了姜永的話:「謝諒沒了……已經夠了吧……」
謝蔚然:「不過我們不知道這個謝諒是誰。」
謝子京和秦戈對視一眼,並未出聲。
兩人心裡都是同一個困惑:謝諒的消失顯然和週遊有關係,姜永乞求的對象明顯也是週遊。既然連當日不在場的他都知道週遊和謝諒的失蹤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至少這說明,在兩人押送週遊前往零號倉的時候,必定發生過一些特別的事情。這些事情讓姜永知道,週遊不會原諒他和謝諒。
謝子京心中的情緒愈加複雜了。他不願意在追查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父親其實是一位惡人。
謝蔚然把車停在村外,和秦戈、謝子京一塊進入村里。但把短短的村子走遍了,三個人也沒找到小海。
「我們已經知道姜永住處,直接去找他不行嗎?」秦戈問。
謝蔚然:「姜永不會理我們的。他只相信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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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把海童也列為嫌疑人?」雷遲翻看著檔案,問。
七個受害人之中,茶姥和兩個嚮導是本地人,其餘的都在海岸線上的別的城市。雷遲看著檔案上那位年輕的海童,他隨母親姓張,名字叫小海。
「張小海和遇害的茶姥很熟悉,而且在茶姥遇害之後,他還多次回到茶山上,被我們的人發現過幾次。」幻燈片上出現了一張報案記錄,「小海多次被報告猥褻女性,在女性面前暴露下體,雖然以游泳為名,但是這麼喜歡裸泳,是不是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