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將軍上下檢查卜醒身上是否有傷痕,問:「這群人沒有傷你吧。」
卜醒活動活動手腳,說:「除了五花大綁,倒是客客氣氣。人,都是荊州口音。」
丑將軍思索著這件事情,下意識推測道:「這波人,只是不願意我們出城?」
卜醒聽聞此言,登時驚醒,立即對一旁站著的祝如歌說:「你趕緊跑去南邊驛站,將軍士們召集至後城門,快!」
祝如歌點了點頭,立即回身跑出了合院。
丑將軍皺了皺眉:「看來這建平城,我們是真坐不住。」
卜醒簡短地說:「世子不會棄了建平。」
丑將軍在滿院的泥土上隨手就畫了建平城河流水系圖案:「你看這密密麻麻的水系,若有精通水性之人,這俱是他們的通路。四通八達,如何坐得住。」
卜醒低聲開解:「此事你我都明了。」
丑將軍接著言道:「而且,進城之後,各家民眾闔門閉戶,太過一致,好像被人交代過一般。」
卜醒轉了轉眼睛,贊同道:「今晚的小二很可疑,荊五銖、和察五百相差巨大,此前,我還以為此人是故意噁心益州軍,現在想想……說不定那時候我們俱已被盯上。」
丑將軍補充說:「那酒肆的老闆娘似乎還認得我,見我拿了其中一壺還刻意說反話,提示我拿另一壺。看來,顯然是有人交代過。」
卜醒在丑將軍前面出酒肆,並未注意到還有此事,他訝異地看了丑將軍一眼,說:「有圍堵、還在酒中再動手腳,布局之人真是縝密。」
丑將軍則仔仔細細看起他手中卜醒那壺芙蓉露,他這壺的瓶身顯然做舊了些許,和自己的那壺略有些不一致。心中有數之後,丑將軍開口說:「果然不同。細看兩個酒壺都有差異。我那壺已喝了,並無大礙,想來那壺是故意給我的。」
卜醒將今晚發生之事快速回憶一遍,說:「此人禮遇我、又不給你下藥,我想這應當是那條『大魚』的局。」
丑將軍疑惑道:「他才來一兩日,多數時候還被擒走,如何能布得如此之局?」
卜醒問:「這局既成,可還有他人得利?顯然是這位山河先生運籌帷幄的程度,超乎你我二人想像。」
丑將軍嘆了口氣:「他確是如此。城府頗深。」
卜醒搖搖頭:「你此前說他瘋,我看他一點不瘋,沉靜的可怕。」
丑將軍點了點頭:「定山那邊也吃了他的計謀,一千人出頭,誆的我們幫他運了輜重。」
卜醒聞言頗有些不解,說:「他到底帶了多少荊州軍,這些人到底在哪兒?」
丑將軍邊說邊在地上沙土之上畫圖:「此前我們兵分三路,定山盯荊州輜重、殺軍士留輜重;你我帶人來建平城;知隱接巴東我方輜重。現下看來,定山處之多一千出頭軍士,他新帶來之人,可能要麼在巴東、要麼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