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點頭:「確是如此。不過……此番雄圖,劉主公應是不同意吧。」
「主公、杜相均不同意。他二人原本就反對連年征戰,一直以養息安居為治國方略,此番邀請,看似輕巧,極有可能會將益州捲入第二次大爭之中。所以主公、杜相極力反對。」
常歌疑問道:「那先生呢?作何應對?」
卜醒攤手道:「怪就怪在這裡。主公、杜相不同意,他倒頗為開心,還難得的笑了。還說為表荊州誠意,仍將贊陽、新野二地盡數劃歸益州所有,依舊設『新城郡』。在這之前,說滇南之事的時候,劍拔弩張,破軍都快把傷官刀的柄都要捏碎咯,見他這一笑一說,都被唬愣了。你家先生……可真乃奇人。」
常歌沉思了片刻,說:「可能先生也不喜大爭之世。」
卜醒歪頭,無可奈何地說:「可惜,現下形勢,豫州吳國一結盟,無論喜或不喜,都要身不由己了。」
他又湊近常歌,低聲道:「世子有沒有和你說,做夢那就做大些的事?」
常歌點了點頭:「說了。」
「你怎麼看?」
常歌將沉沙戟往肩上一抗,眯著眼睛,神思似乎飛到了遙遠的西南方:「北大門不好撬開,咱們便試試西大門。」
卜醒皺了眉:「那夷陵硬骨頭?」
「已定了定山知隱。世子也允了。」
卜醒點了點頭:「他倆也夠勁兒,看來,硬骨頭這回也得好好喝一壺了。」
常歌不以為然,說:「下午我便出發去巴東,自巴東轉水路、順流而下,先行踏勘。」
卜醒點了點頭:「你探查路上小心。我嘛……看這新城郡的樣子,我這是難以脫身了。」
「不過……」卜醒接著說,「你是不是得先和你的先生提個醒?或者乾脆將他拿了來?這次動靜兒這麼大,他是荊州太常,免得受了波及。」
常歌冷笑道:「與我無關。」
卜醒悄咪咪地看了常歌一眼,心中只想著,待夷陵之事定了之後,啥時候逮了張知隱,好好問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