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望著他的鮮衣常歌朝著自己疾馳而來,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欣賞神色。
在距離祝政還有一步之遙之時,常歌直接飛身下馬,他靈巧的身姿在空中留下快意的紅。
「好!」益州軍兵士們見將軍颯然下馬,不禁喝彩道。
張知隱以常歌落地的瞬間為準,隨手摁滅了燃著的香,淡然說道:「同為半根香。」
常歌剛剛穩穩落地,聽著這結果,回身卻有些惋惜:「怎麼是個平手啊……」
張知隱取下兩截余香,仔仔細細地比對了一番,說:「確為平手。」
「非也。」
祝政淡然說道:「余香相差無幾,但將軍馬術著實了得,側伏馭馬、翻身下馬,此局應為將軍勝出。」
常歌聞言挑了挑眉毛:「先生可不要後悔。第三局,你可是無論如何也贏不了我的。」
祝政笑道:「先生心服口服,不會後悔。」
常歌一樂,眼前仿佛已經出現祝政留在益州軍,為他端茶倒水的模樣。
張知隱聞言,看了祝政一眼,認同道:「那就按先生說的判。此局將軍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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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三局的比試用具端上來時,常歌頗有些得意地打量著祝政的面色。
兩份木托盤,其中各有一酒盅,置著三壺酒。除此之外,還有幾名年紀輕的兵士抱著備用酒罈,立在一邊。
祝政不喜飲酒。除開祭禮和逃不開的飲宴,他甚少主動獨酌。偶爾對酒也僅幾盅而已,像常歌卜醒那般一壇一壇喝的經歷,更是從未有過。
常歌的眉眼儘是勝券在握的喜樂,他拍了拍祝政,笑道:「第三回合可是飲酒,現下你我一勝一敗,打成平手,飲酒局決勝。先生,到現在還不後悔馭馬時讓我獲勝麼?」
祝政泰然自若:「將軍還未比試,怎知結果。」
「好!」常歌喜上眉梢,「比就比!先醉者輸。」
真正比試起來的時候,常歌反而有一絲後悔。
祝政跟著常歌,一盅接著一盅。常歌的頰上早已爬上了紅暈,他的面色已然冷如冰霜,毫無改變。
一壺下去,喝得常歌身子發熱,幾下便解了束袖帶子,丟在一側。祝政依舊波瀾不驚,甚至還注意著以袖遮面飲酒的禮節。
二壺下去,常歌熱得微微拉開了領口,他頎長的頸上沁出些微細密的汗,冬日的光漫射過來,為他白皙的頸子描上了一層玄美的金色光芒。
祝政依舊淡然,只是偏著頭望著他,心中不住思索,到底是他的常歌刻意撩撥,還是他自己心有他念,看什麼都像是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