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自幼習武,身子總是要比他熱乎些。
「你穿太薄了。」司徒空見他依舊著著薄衫,交待道。
「大父不讓穿的過於暖,說苦寒能礪人意志。」
司徒玄過了年便十歲,抬眼還帶著些稚童的天真浪漫。
司徒空不禁皺了眉頭:「十歲小娃娃要什麼意志。」
他說著,便要解了身上的大氅給司徒空,剛拉開一條系帶,就被司徒玄義正言辭地拒絕:
「不可。大父說了,我便要照做。兄長請放心,我不冷。」
司徒空頗為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游心!」
順著這聲音看去,那是司徒玄第一次看見常歌。
他一身紅衣,黑色大氅,髮絲以一紅飄帶盡數在腦後束起。司徒玄看過去,像是看到了木香棚上承著寒霜的花朵。
少年常歌正站在雪地當中,朝著司徒空招了招手。他臉上是明朗笑容,朝著司徒空走來之時,冬日在他身上留下了爍動的芒。
懵懂的司徒玄也被游心帶了過去,還帶著孩童氣地行了一禮。常歌看著他煞有介事地行禮,頗覺有趣。於是,他也煞有介事地向這位司徒家的小公子回了一禮,又被自己逗的朗聲大笑。
「這便是今日同我們一道拜歲的哥哥,叫常歌。今年他爹爹和家中叔伯都在外征戰,只得同我們一道。」
司徒空介紹著,常歌不住地點頭,面上儘是歡欣的笑意。
「在外征戰?這位哥哥家裡,都是將軍麼?」司徒玄問道。
常歌將他腦袋一揉,答道:「是,這位哥哥家裡,都是血戰沙場的將軍。」
「那哥哥也是麼?」
常歌抬起了目光,仿佛飄往了以後的時光,他的眼中有期待的亮光:「哥哥以後也是。」
他忽然收了心馳神往的神色,忽然發現司徒玄衣著單薄,奇怪道:「游心,你自己穿得倒暖和,讓弟弟這麼凍著。」
還未來得及多解釋,常歌便利落地扯了系帶,褪下黑色大氅,攏住了有些發冷的司徒玄。
常歌卸下大氅,裡面是一襲甚是好看的紅衣,他稍稍彎了彎腰,悉心幫司徒玄繫緊了大氅系帶。
抬手之時,常歌自廣袖露出了雪白的腕子,袖口中隱約露出的小臂,結實而好看。
司徒玄被常歌的大氅裹著,他嗅到了林間陽光的颯爽氣息。
「走咯,出發吧!」常歌側頭向他倆笑了笑,率先穿過了覆滿白雪的院子。
他行動之間,下擺在飄揚的動,腦後的馬尾也跟著紅色飄帶飛揚。
這位哥哥極美,極暖,是霜天雪地里,一團絢爛的火,莫名地吸引了司徒玄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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