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將他面上擦洗地乾乾淨淨,又是那個愛乾淨愛整潔的祝如歌。
莊盈待了一會兒,見二人不再多話,自覺無趣。她走至內間右側,摸了摸其中一排藥櫃把手,靠里的三列藥櫃霎時挪開,讓出一條幽深的暗道。
幽涼的氣流,不住地自暗道吹來。看來,此暗道另一端,通向外界。
「你們且稍等,黑柴安排妥當,自會來引你們。」穎王說完,轉身便要出內間。
「等等。」祝政叫住了她。
莊盈回過了頭,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番祝政,又看了看常歌,搶問道:「荊州式微,你二人無處可去,可想來我滇南了?」
「從未想過。」常歌偏過頭,直言拒絕。
她仔仔細細地以目光掃視著二人的神色,雖然臉上還殘存些似笑非笑的意味,眸子中卻極為複雜冰冷。
「此次叛逃,你們可知道未來面對的是什麼。來滇南,我保你們無憂無慮榮華富貴。況且,我滇南風氣自由開明……」
二人沉默,莊盈愈發覺得沒意思。她沒再往下說。
「去哪裡是小事。」祝政盯住她。人命卻是大事。
莊盈的眼神落在了常歌發白的臉色上,一瞬間,她臉上似乎飛快閃過些許愧疚。
「無解。」
她迅速以假笑斂了神色,轉身便上了二樓。
常歌注意到,祝政垂著目望著地面,卻不自覺地揪緊了自己的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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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
金陵城。
早朝時,諸位大臣為著吳豫之爭是戰是和爭論不休。
撤,二者已交戰數月有餘,此時兩軍陣地犬牙交錯,後退一步便是潰敗之師。
戰,豫州譙郡好取,然而再想進一步,卻受到了頑強抵抗,再難前行。
兩方爭吵不停,羊相只悠悠聽著,不主持大局、也不予置評。
散朝路上,御史大夫尹子言仍在心中思慮著此事,一時走神,險些撞上了一位面熟的侍官。
他抬頭看了一眼,是悅賢的侍官。點頭示意後,尹子言懷揣著滿腹心事,向著另一邊走去。
侍官叫住了他:「御史大夫留步。」
「何事?」
侍官恭恭敬敬:「悅賢太子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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