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分清彼此。
可為何要分開呢?他們生死就該在一處的。
宴君安抬眸看著, 並不在看貓, 而是在凝視著貓貓軀殼之下的那個靈魂。
無論楚闌舟藏在何處, 他都能認出來的。
盛怒之下的楚闌舟, 依舊像是百花園裡最耀眼的那朵玫瑰,美得驚心動魄,宴君安怎會捨得移開眼睛。
他笑了笑, 伸出手輕輕撫上了她的眉心。
他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他獨自困於這世間已經太久了, 久到那些仇人的身影都日漸模糊,久到他早已分不清眼前是現實還是又墜入另一場幻境。似乎是天道刻意懲罰,他的靈魂被拘於□□之間,永世不得抽離,來贖他生來就有的那些骯髒的罪。
宴君安正常嗎?
百年以前的宴君安或許還真的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正道修士, 遵循禮教的世家子弟, 懷揣著自己的理想抱負,認真踐行著與楚闌舟商定的君子之盟。
可百年之後呢?
當年那個世家公子早已被砍碎了骨頭,削斷了筋, 揉碎化作一個惡鬼。惡鬼才不會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更不會在乎自己的名聲,無非是闌舟喜歡,他就披上那層人皮拙劣模仿著原來的自己。
可惡鬼終究是惡鬼, 偶爾也會忘記自己還披著一具殼子。偽裝得再好也終究不是,他總會忍不住將真實的一面展露出來。
正如此時, 楚闌舟的魔氣就抵在他的胸膛之上,稍有不對勁就會立即出手。
闌舟最終還是對他起了疑心。
……
總會有這一天的。
魔氣對修者而言是傷害極大的東西, 宴君安被剖下心臟不會死,但若是心臟被魔氣污染,宴君安必死無疑。
宴君安抬起眸,仔仔細細打量著楚闌舟的表情,臉上卻帶著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可那又如何?
冰冷的魔氣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肉抵在他胸膛之上,同他的心臟一起震顫著。
此情此景,他與楚闌舟緊緊相連一樣。
如果真的能夠死在楚闌舟手裡,自己臨死之際,闌舟應當是什麼表情。
憤怒,失望,還是……就像殺死秦關月那般漠然?
宴君安害怕在她臉上看到失望的神情,卻又忍不住睜大眼睛仔細打量著楚闌舟的眉眼,想將她的表情記到心底里去。
楚闌舟的確想審問宴君安。
宴君安身上的疑點其實非常多。他雖然久居長庚峰,卻依舊能夠把控宴家的實權,他將宴夢川穆願心養在劍閣,雖然按照血緣宗親來說並無不可,可楚闌舟與他相交多年,知曉他性情,不會允許修士不過問心塔就入劍閣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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