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味被闌舟聞見了算是他們二人的閨房之樂,被旁人聞見算什麼?
宴君安斜睨了玉迎蹊一眼,雖然理智上知道闌舟同她清清白白,不過是因為她好用楚闌舟才會留她在身邊。但事情要防患於未然,萬一楚闌舟哪天忽然動了心思,想嘗試嘗試別的口味,玉迎蹊就是個很有競爭力的對手。
畢竟楚闌舟以前就喜歡看他打扮成女孩的樣子,一切都有軌跡可循。
宴君安心平氣和想,盯著玉迎蹊的目光越發陰寒。
玉迎蹊原本也同宴君安一般守在門外,想等掌門和師叔商量完要事之後再送師叔出門,她當年侍奉在前掌門身邊的時候也是這個流程這個流程,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她老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這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這周圍除了她和宴仙君就沒有旁人啊?
玉迎蹊不信邪,小心翼翼拿餘光偷瞟宴君安,可宴仙君就站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典則俊雅,如仙人一般,怎麼可能會施捨點目光給自己。
難不成有人潛伏進了乾明派?
玉迎蹊滿臉狐疑,只覺得瘮人,當即想要探查清楚,又想著此地留宴君安一人守著也沒事,便找藉口對宴君安道了別。
宴君安對玉迎蹊識相的行為十分滿意,堂而皇之霸占了楚闌舟的門口,趁著四下無人,悄悄拉了拉自己的前襟。
他脖子上的金鈴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聲叮鈴鈴的脆響,隨著衣領被拉開,一枚硃砂痣顯露出來,紅得十分晃眼。
那枚紅痣象徵著藥人的貞潔尚在,就像是把人當器物,當成別人的所有物,沒有什麼人喜歡自己身上留有這種東西,宴君安卻很滿意。
楚闌舟同自己分離太久,很多東西無法明說,但有了這個證據就不必說了,少了許多誤會和口舌。
可他現在最討厭看到它。
宴君安看著胸膛上紅得耀眼的硃砂痣,恨不得當場把這痣給刨了。
剛剛只差一點,差一點便可以……
宴君安氣得眼眶都有些發紅,他攏好領口,憤憤從芥子空間中抓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玉牌。
宴家的玉牌自然用的是頂好的材質,玉料自不必說,玉牌表面還鑲嵌著掐細的黃金,看上去富貴逼人,分外惹眼。玉牌的中央刻著一個宴字,應當是找名家雕刻的,氣勢如虹,象徵著宴家的臉面和威嚴。
可宴君安手上的這塊玉牌卻與尋常的宴家玉牌不同。也不知道主人平日是如何使用的,這玉牌簡直算得上傷痕累累,尤其是接近刻字的地方,密密麻麻全是一道道裂口,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里面字體原本的形貌。
宴君安看著這玉牌上的宴字,伸出手,又拿劍氣斬了斬。
他氣得心潮翻湧,滿眼都是血絲,卻又想到楚闌舟之前躺在他懷中的情態,動作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