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懷裡的畢竟不是真狐狸, 而是她的師兄宴君安。
發乎情止乎禮,楚闌舟再心癢也只能忍耐住上下其手的心思, 只克制地捏了捏他的尾巴尖聊以慰藉。
許是心虛,宴君安也難得大方, 並未將尾巴抽走。
正在楚闌舟與尾巴搏鬥之際,卻聽到了身後的一道聲音。
是穆纖鴻。
他的臉幾乎紅透了,目光也不敢望著楚闌舟,不曉得在看什麼地方。
楚闌舟沒有聽清,皺眉問:「什麼?」
穆纖鴻咬了咬唇:「對,對不起。」
似乎是察覺到這樣一句乾巴巴的道歉了無誠意,穆纖鴻又補充了一句:「我以後還你。」
他本就生得好看,如今臉紅更襯得整個人色如春花,直教人憐惜,軟到心底去。
只可惜,他對面的是不解風情的楚闌舟。
楚闌舟笑了笑,坦然道:「你如今自身難保,又能幫我什麼?」
此話一出,穆纖鴻原本通紅的臉血色褪去,只餘一片慘白。
楚闌舟魔尊的身份暫且不提,哪怕她以林束的身份活動也是乾明派的掌門。
可穆纖鴻又能算個什麼東西?
受制於人勉強活到成年,哪怕靠著自己的努力脫離的藥人身份依舊處於困境之中。
他與楚闌舟,有著雲泥之別。
楚闌舟看著穆纖鴻死咬著唇上溢出的血色,眼底是一片漠然。
不過是個小輩。
楚闌舟死的時候這人還沒出生,雖說是穆家人,也無實權,穆家那些惡事好事都由不得他。
不過是占著個和宴君安相同的藥人身份,楚闌舟當時才會順手幫他一把。
她當初在小秘境對他說不可說出她身份可不是口頭警告,而是一道禁咒。依照她對他修為的壓制,若是他起了穆家說出她身份的心思,便會爆體而亡。
不過他此時還活著,說明他好歹遵守了他的諾言。
穆纖鴻的反應甚至沒能在她的眼中留住一時半刻,楚闌舟輕輕撫過懷裡的狐狸皮毛,有些弄不懂為何原本順滑毛毛忽然膨開了許多,而後又安靜下來。
但她還是耐心極好地給狐狸梳理身上的毛髮,將所有毛毛都梳順,順口對身旁的玉迎蹊道:「走了。」
……
楚闌舟去見了巫柳。
此人分明身在獄中,他卻表現的像是在與人宴飲,十分悠閒,手里甚至不知從何處捧來了一壺酒,正在細細品茗著。
察覺到有人靠近,他頗為瀟灑地一甩衣袖,將酒杯放到眼前,對準來人舉了舉:「有貴客前來,在下有失遠迎啊。」
楚闌舟看著在監牢過得十分滋潤的巫柳,默默將視線轉移到了一旁躲在角落不敢出來的木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