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阻攔了巫柳再次動筆,對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眸,他想起當日巫柳拽著他衣袖時說的話。
哪怕明知道自己的恩人只有一個,但好勝心起,他還是想要在此人面前證明一番:「穆姑娘,巽天一年,您身在何處?」
時間過去太久,穆婉蓮有些不記得了。
系統在她的腦中提示道:【相親。】
穆婉蓮想起來了。
自己最初接到的系統任務並不是成為劍閣師妹,而是許給一個高門大戶作妾。她廢了好大的心力勉強在念虛宗站穩腳跟,便忙不迭請假回去退了婚約。
這一年在穆婉蓮的人生履歷上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去穆家查一查就能查到,她沒有撒謊,如實說了出來。
被家族犧牲無辜的少女足以激起任何男人的保護欲。
隱元居士在聽清她的回應後臉上是笑容卻是一僵。
「……你說……什麼?」
穆婉蓮隱約察覺到不對勁,不敢重複了。
巫柳卻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隱元兄,看來你記了那麼多年的恩情,倒是張冠李戴,徒留一場空夢啊。」
……
客棧,宴君安。
修行到他這個境界是不需要做夢的,宴君安卻罕見地做了一場夢。
夢裡楚闌舟醉臥在桃林間,披著桃花瓣就想入睡。
小師妹任性起來就連她的師兄都束手無策,宴君安嘆了一口氣,還是任勞任怨彎腰,想她抱起來。
不過他沒有成功。
因為他被一個力道硬生生拽進了桃花瓣里。
楚闌舟應當是在這地上滾了好久,身上披好的外衫鬆散開來,展露出一小節旖旎春光。
宴君安皺眉想要遮住眼前春景,卻對上了楚闌舟的琉璃般的瞳眸。
那雙瞳眸中寫滿了狡黠,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楚闌舟趴俯在他的身前,指尖勾著他的衣帶,吐氣如蘭,湊在他的耳邊帶著一絲將散未散的酒氣。
故意裝醉誘他入局,實在是個……壞心眼的小魔尊。
宴君安眼眸微沉,任由楚闌舟將他的衣帶扯開。
二人糾纏在了一處。
喘息未落,懷裡的溫熱便毫不留情悉數散去,宴君安抬眸一看,自己吻上的並非紅顏。
而是一截枯骨。
披著一副的不是楚闌舟,而是完完整整的一具白骨。
那截骨頭純白如玉,骨頭上還刻著深深淺淺的禱文。正被宴君安無比珍惜地攏在懷中。
紅顏枯骨,無外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