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佐助。他比去年長高了些,臉頰也終於不再是讓人心驚的凹陷狀態,只是曾經水晶般清澈的眼睛現在黑沉沉的,像纏繞了迷霧。
我接過他買的水果和蔬菜,並和他道謝。他雙手插兜,淡淡一點頭,就說要去修煉了,晚飯會回來吃。
單看這幅早熟的模樣,誰能想到一年以前的佐助還是個會撒嬌和大笑的孩子呢?這份早熟不同於早慧,而是透著滿滿的被傷害後的仇恨和孤獨。
“難得的周末,不去和朋友玩會兒麼?”我總算能體會到曾經美琴的心態了。
“我只想修煉。”他表情一沉,顯然又想到了過往。
我站在樓上目送他遠去,暗自嘆了口氣。這樣下去可不好啊……這孩子要怎麼辦呢,真發愁。
佐助半年前就已經達到忍校畢業的標準,為此他曾和我說想提前畢業,但學校已經取消了提前畢業的制度,所以他不得不待到12歲才有機會接受下忍的考驗。
佐助並不高興這樣的結果。我想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鼬當年是7歲畢業。
鼬……
一隻烏鴉從屋檐旁飛過,沒有停留。它掠過木葉高高低低的房頂,掠過和平安詳的街道,往森林的冷綠里飛去了。
木葉有很多烏鴉,有時成群地出現,有時一兩隻孤零零地飛過。這是一種極為戀舊的禽鳥,一旦認定了棲息地就很難改變。每年秋天的時候,電線桿上會落滿烏鴉,黑漆漆一片,乍一看還有些滲人。
我拿了些麵包掰碎,放在陽台上的碟子裡,等待下一次過路烏鴉的光臨。
“又在為烏鴉準備食物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招牌式的懶洋洋。
“您真的不考慮去做電台主持人嗎,卡卡西前輩?一定會非常受歡迎的。”我朝他點點頭,作為一個簡化的禮儀。
白頭髮的忍者靠在陽台上,手裡拿了本口袋書,一副看得津津有味、沉浸其中的樣子,但那隻右眼往我這邊瞟過來時,就可以望見其中銳利的審視。
“您最近似乎總是在看這種奇怪的小說。”我掃了一眼口袋書的標題,是《親熱天堂》這種一看就不正經的名字。
“看《穿梭時空的絕戀》這種書的人沒有資格說我。”卡卡西犀利回擊。真是一針見血,我無話可說。
“您有什麼事情嗎,卡卡西前輩?”
他扔給我一個加密的捲軸。打開過後,出現的是一份關於某人的情報,詳細記載了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男人的種種怪異之處,以及他猝死的時間是如何巧妙地阻斷了木葉對他背後勢力的追蹤。木葉推測村子裡還有其他間/諜存在,要求執行者在一周內找出並解決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