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低頭一看,帝光祭時赤司送的那個貓玩偶正壓在她胸口。
剛在夢裡夢到了它的原主人,花音像提燙手山芋一樣把它拂到了一邊,憨態可掬的貓玩偶在床上翻滾了一下,軟軟地朝著她笑。
花音卻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到了一旁。
“花?”
門被敲響,學秀的聲音有些擔憂。
“……沒事。”花音定了定神,答道。
“嗯,有事的話就叫我。”學秀也沒有多問,說完後門外就沒有了聲音。
身上黏膩地出了一身冷汗,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一般讓人極為難耐。花音下了床,有點茫然地去找換洗的衣服。
開了門卻看到本該走開的兄長就在門外倚著牆站著,學秀看了看妹妹滿頭大汗的樣子愣了一下。
“做噩夢了嗎?”
花音抱著衣服的手收縮了一下。
“哎……”學秀嘆息了一聲張開手,“我說的話,你要聽進去呀。”
我會一直在的。
所以不用擔心。
來自兄長的擁抱溫暖而安心,花音鼻子一酸點了點頭。
所以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花音完完全全地茫然了。
只是一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就全部變了。
*
——“如果把他們比做齒輪,迄今為止他們都磨合得很好,雖然其中一個齒輪產生了裂痕,但我依然相信他還會恢復原樣。”
撐著傘在雨天奔跑,花音不受控制地回想著這句話。
一軍去比賽的時候,沒有跟賽的花音又去醫院看望白金監督,當時的白金監督有些惆悵地對她這麼說道。
“所以,雖然有點過分,但我還是想拜託你……”
如果裂縫已經存在了,放任不管的話,這些裂縫就會一直存在著,並不會自己癒合,而且,這樣的隱患也隨時可能會爆發出來。
在這種時候,還讓這群孩子不停地去比賽,這無疑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對單獨去的花音,這次白金監督完完全全是以一個父親舊識的長輩身份跟她談了許多。
但更多的,即使告訴她深層的原因,他們也無法解決,只能平添煩惱,所以他一點都沒有提。
帝光的理事長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功利主義者。
從讓學校揚名的角度上來說,這也無可厚非,但站在孩子的一方面,這種做法就有些揠苗助長了。
連只打了幾個照面的淺野學峯也清楚地知道這點,同為理事長,淺野學峯對帝光這位理事長的處事方法敬謝不敏,甚至也曾因為女兒也在籃球部里的原因而偷偷找過白金監督說過自己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