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會兒,我們遠離了繁華喧囂的街道,夜風從曠野上吹拂而過。
我才慢慢意識到,這是鼬在對我抱怨吧?
鼬從來都把事情藏在心裡,不說出來,這樣很不利於心理健康。這可是鼬第一次把自己的不滿發泄出來,我應該好好安慰他才是。
說起來,要是鼬不說那番話,我還真沒發現原來他心中住著一個玻璃心文藝帝呢。
他說出來的話相當具有文采,即使是我熟悉的屬於鼬的語調和說話方式,我也依然暈頭轉向地理解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
可該怎麼安慰他成了難題,我從來不會安慰人。
晚霞一點一點在天邊淡去,月亮從很遠的山脊上升起。
我們回家的這條路有點偏僻,風吹動了沐浴著月光的野草,一層接一層地翻湧著,仿佛奏響了某支神秘的樂曲。
四下里很安靜,剛才叫嚷的議論聲就像是一個錯覺,隨著夜風很快消散。
鼬的後背意外得寬廣結實,明明只是一個小屁孩而已。
我下意識想要敲一敲,看看這些貼著自己的肌肉會不會像敲西瓜那樣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我好歹還記得鼬在生氣,在煩惱。
我們住的宇智波老宅出現在道路盡頭,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屋頂。暖橙色的燈光從屋子裡透出來,照在地上。
一隻忍貓背著幾把苦無從窗戶下一閃而過,消失在黑暗中。
我趴在鼬背上想了又想,才說:“是因為……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人吧。”
“無關緊要……”鼬喃喃地重複著我的話。
“因為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說的廢話,為什麼要去在意呢?了不了解,也就完全沒有意義啊。我們做我們的就好了,為什麼要去管他們的看法?”
我有些好笑地解釋說。何必去在意螻蟻的想法?
鼬沉默了。許久,他才把我往上託了托,一邊輕聲道:“佐助,你是對的……不需要去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佐助的優秀,只有我知道就夠了。”
第6章 進擊的煎蛋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清晨的風吹過,惹得長長的窗簾不斷浮動,幾次遮住了窗台上的小花,那些小花並不是多麼名貴,但高高低低地簇擁成一團,與細口花瓶上的紋飾相映成趣。
母親是個很懂得生活的女人,她喜歡在房間裡擺放一些小玩意,這讓整棟古老肅穆的宅子都煥發出鮮活的生命力。
我站在椅子上,努力用短短的小胳膊小腿撐著,扒在桌子上。這樣的姿勢很費力,但我卻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是一個勁舉著小鏡子左看右看,恨不得一頭鑽進去。
鏡中是一雙奇怪的眼睛。小孩子特有的又大又圓的眼睛裡,三顆勾玉首尾相對成一個圈,緩緩轉動著。涌動的查克拉以一種奇異地方式聚集在眼底,仿佛在隨著幾顆勾玉的流轉而脈動。
我扒拉著自己的眼皮,一時間真的有點想把這雙眼睛扣出來。
其實,從九尾襲村那天晚上昏倒之後,我就感覺到身體裡發生了變化。但抱著沒發現就不存在的鵪鶉原則,我也就一直強行忽視了這個問題。
直到今天早上,一開始醒來我竟然絲毫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正常地起床穿衣服。幸虧我有裸睡的習慣,要不是換衣服的緩衝,我還真可能頂著這樣一雙可怕的眼睛走出去了。
換衣服時,我照常在母親準備的粉色小T恤和另一件藍色T恤上糾結了一下,隨即意識到——我特麼根本分不清哪件是藍色哪件是粉色!
我特麼是不是傻?!
一睜開眼睛世界變成黑白色了難道沒有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