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親的柔軟細膩不同,鼬雖然看起來纖細瘦弱,但他的手卻意外的厚實,甚至有些炙熱。
我的手一抖,下意識地想把他甩掉,但鼬卻不為所動,只是帶著笑,他不可能察覺不到我的動作,卻裝作毫無所覺的樣子,打定了主意要這樣牽著我。
他還只是個孩子,但手掌上的痕跡卻像個蒼桑的成年人……
我暗地裡撇了撇嘴,既然這傢伙想拉著,就勉強借給他牽一下好了。
那一晚,燈火明媚,夜空里不斷綻放的煙火就如同夏花般燦爛。
鼬死死拉著我的手,直至最後都沒有放開。
鼬很高興,晚上回家的時候背著我一路奔跑,我們臉上都斜掛著廟會上的面具,吵吵鬧鬧地說一些沒營養的話。
我還是無比嫌棄鼬,想不通這傢伙為什麼會露出那樣傻乎乎的笑容。
那時候我剛過完六歲生日。
同年,也就是那之後,鼬加入了暗部。
第12章 破例入學
六歲的時候,我手裡的木刀終於換成了真刀。說實話,真的太刀對我這個五短身材來說有點長,每次把刀拔出來的時候尤其費力,不過還好,適應了一段時間後,我就能無視真刀的重量把它揮得嗖嗖直響了。
鼬出任務越來越頻繁,而宇智波一族中似乎開始蠢蠢欲動,平日裡還算悠閒的族長大人也整天不見蹤影,好似警衛部有忙不完的事情。
我獨自一人的時間逐漸變多,更多時候,我都喜歡待在後山的修行場地,一遍又一遍地揮刀。
那裡很安靜,不會有任何人打擾。而我也恰好享受著這樣單調平淡的修行。
在完成了每天固定的訓練量後,看看天色還早,我擺弄著苦無,心血來潮,想試試鼬的絕技。就是鼬最喜歡給我表演的東西,騰空而起,一次性射出大量苦無,讓暗器在空中相互碰撞,最終每把都擊中靶心,包括暗藏樹後和石頭後的死角。
我已經看鼬練習了太多遍,從一開始自己被半空掉下來的苦無打傷,到相互碰撞的苦無被彈出很遠,離靶心十萬八千里,到最後閉著眼睛都能輕鬆全中。
可我卻一次都沒試過。死角的靶子都是現成的,我摸了摸閃亮亮的苦無,心裡有點痒痒。不過當我躍躍欲試地將八把苦無全都夾在指縫裡時,才明白為什麼鼬小時候練習總是失敗——手太小夾不下有沒有?!
天才的我怎麼會被這點小困難打敗?
我試了幾次,找到一個最合適的拿法,在腦海中仔細演示了幾遍,深吸一口氣,一躍而起。
手裏劍之術,講究時機,技巧,手法,就連最細微的地方都不能有任何疏忽。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向,心裡飛快閃過鼬告訴我的技巧。
注意風向,投擲苦無時不能用蠻力,而是巧妙運用手腕的力量,順風而行。還要注重時機,不能慌張,想要射進死角,一定要注意扔苦無的順序,和第一把苦無的角度,只有基礎不錯,第二把苦無才能在空中完成精準的碰撞。
不要太去關注靶子的位置和遮擋物,有些東西,不需要去看,只要自己的計算沒有出錯,就一定會命中。
就是現在!
我猛地擲出苦無,鋒利的暗器破空而去。在反身下落的時候,我又抽出苦無,這次扔出苦無的力道更快更猛,一下便追上之前仍在半空的苦無,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暗器的軌跡被改變,飛向了本來不可能到達的地方。
咦?鼬?
餘光忽然在場地邊緣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一愣,差點忘了自己還在空中,還好有驚無險地落了地。
沒心思去管那個傢伙,我連忙查看自己的成果,那些比較明顯的靶子都正中靶心,而藏在石頭後的靶子卻只堪堪打在了邊緣,至於樹後的那個就更慘了,不僅沒有打中靶子,連那支苦無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我還以為至少能打中樹呢,結果還是沒有找對角度。
這樣的結果本來就夠鬱悶了,還被某個傢伙看到!我心裡憋悶,只當做沒有看見某人,埋頭在靶子附近尋找失蹤的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