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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個子矮,胳膊短,只能抱住鼬的腰際,雙手無法從背後環抱,只能抓著他腰側的衣服。

鼬的身體驀地一顫,許久,他彎下腰來緊緊將我摟進懷裡。

鼬,儘管你腦子不正常,心又黑,一肚子壞水,還總是欺負我。

儘管你有很多很多毛病,儘管我很討厭你。

但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哥哥。

所謂兄弟。

就是,哥哥的孽,弟弟來背。

第23章 父母

一切已成死局,我們都在這個註定了結局的棋盤上掙扎著。

宇智波與村子的矛盾越發尖銳,止水的死並沒有制止宇智波族政變的腳步。大量隸屬宇智波族的忍者被從各地調遣回來,偶爾能見到他們神情嚴峻地在街道中穿梭而過,或者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好像每個人都預感到了要發生些什麼。

這樣的動作我不相信木葉上層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從鼬日益緊鎖的眉頭就可以看出來。但宇智波一族也許是出於自負,也許是膨脹的野心和仇恨蒙蔽了雙眼,依然自顧自地進行著準備。

家裡的情況也變得如同覆蓋著冰雪的火山,平時只能勉強維持冰冷,稍不小心,就會一觸即發。

之前,鼬和父親還會爆發出爭吵,鼬通常採取無聲的抗議,但偶爾也會反駁,母親在一旁擔憂的勸阻聲成了最常見的伴奏。但漸漸的,爭吵徹底消失了,鼬偶爾完成任務回到家中,也保持著沉默,飯桌上獨自扒飯,然後在父親如炬的目光中起身走人。

——鼬本身就是個沉默的人,獨來獨往似乎也成了習慣,而現在,好像徹底變成了獨自一人一樣。

鼬對我依然是溫柔的,只是眼底藏著淡淡的愁緒。

他能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就連一起修行的時間也擠不出來了。以前鼬還堅持陪我上下學,可現在,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他現在幾乎無暇顧及其他,肩上的重擔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他壓倒,但我知道他不會倒下的。

實際上,我很驚奇鼬竟然還能在回到家的時候陪我玩,帶我去吃小吃,或者陪我修行。他竟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對我微笑,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

鼬快崩潰了,但同時,他也永遠不會真的崩潰。

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人,只要心裡那點微弱的火苗還沒有熄滅,哪怕再痛苦再艱難,他都能咬牙堅持下去。

但就是這樣才最慘。

鼬只能一直在崩潰與清醒的邊緣徘徊著,備受煎熬,卻不得解脫。

我依然每天把大量的時間花在修行場,但有時候,我也會在家裡待著,抱著一堆雜亂的捲軸在遊廊上翻滾,百無聊賴。

——莫名的,我只是覺得,不能總是讓母親一個人待在家裡,那對她而言太殘忍了。

又是一個午後,我躺在遊廊上曬太陽,捲軸在陽光的烘烤下散發出墨水特有的味道,我嫌棄地把那捲扔到一邊,事實上,我早已經對這些內容倒背如流。

鼬要出任務,只穿著單衣自走廊上走過。他長發束成一股垂在背後,發梢輕晃,我忽然注意到,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背後已經不再有族徽。

其實宇智波一族不是所有衣服背後都畫著那個難看的標誌,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想起門前那個被鼬的苦無打得四分五裂的族徽,心裡不禁升起一股奇妙的感受,像是嘆息,又像是那種想笑卻又笑不出的悵然。

父親從遊廊那端出現,他還是穿著那件直男審美的綠色浴衣,與鼬擦肩而過。

沒有停頓,沒有問候,沒有眼神的交匯,就好像街邊的陌生人,刻意得就像是兩個拙劣的演員在拍無聲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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