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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是這對父子的默契嗎?

鼬消失在遊廊盡頭。

我默默低著頭,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假裝是趴在地上看螞蟻。

這種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隔在鼬和父親之間的,不僅僅是一時的怒氣,而是村子和氏族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甚至,鼬也在逐漸失去宇智波族的信任,就像木葉和宇智波彼此殘破的關係一樣。

一聲淡淡的嘆息隨風迴蕩在空氣中。

我一愣,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太好照得我產生了幻覺。

那聲嘆息中所包含的東西太過複雜沉重,複雜到我有點不敢推測其中的含義。

我抬起頭時,只看到族長大人消失在轉角處的最後一小片衣角。

騙、騙人的吧……怎麼可能……

威嚴而富有原則的族長大人怎麼可能嘆氣,而且,最重要的是那聲嘆息所包含的意思……一定是我出現了錯覺!

我呆呆地捏著捲軸,強迫自己把目光落在上面,但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腦海中一片空白,心中被巨大的荒謬感所充斥著。

“佐助,喝點茶吧。”

母親端來茶點,除了茶水,還有我喜歡吃的木魚飯糰。她斂斂裙子,在我身邊坐下,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

我在家的時候,母親收拾完家務,就會過來陪我,通常是看著我自娛自樂地玩耍,不是像搭積木一樣搭捲軸,就是裹著薄被子在走廊上滾圈。

有時候,母親也會拿著捲軸給我講東西,有些是流行的故事和傳說,也有些是各國的趣聞,還有關於忍術的簡單分析。

鼬真的很像母親,不僅一樣能無視我的臭臉和抗議,就連講故事的品味都是一樣的。從小到大,多少個故事都是我在這邊聽完又到了另一個人那裡聽,反反覆覆,魔音灌耳。

母親照例給我講忍術的基礎,我捧著茶杯聽,但漸漸的,母親卻停了下來。我正在想把查克拉注入忍具的具體細節,母親的聲音乍然停止,便下意識地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她。

“佐助,一直都很努力呢。”母親見我抬頭,忽然露出一個笑,眉眼彎彎,輕輕地說。

她看著我的模樣很溫柔,儘管她眼底藏著遮掩不住的憂慮和擔心,神色也有些憔悴。女人一旦憔悴下來,就像是失了水的花,但也許是女性特有的柔和與溫婉,母親看著我時,那一瞬間展露出的溫柔勝過我曾經所感受過的一切。

就好像真真切切被暖洋洋的雲包圍了那樣。那種乾淨純粹的愛意令人怦然心動。

我想,如果我上輩子遇見她,也許我會愛上她的。

——這就是我的母親。

不過……努力?

是指我努力把這些破爛捲軸創造出新用途嗎?

我不懂母親在說什麼。

母親摸了摸我的頭,像是感慨一般道:“佐助最近很辛苦吧。”她頓了頓,才有些好笑地繼續說,“畢竟你的哥哥和爸爸都是倔脾氣,總是不讓人省心。”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鼬和一族之長在母親這裡的評價竟然是“不讓人省心”。

“鼬那個孩子,從小就有些不一樣。”母親嘆息著說,她指了指自己,露出的笑中透出點苦澀,“畢竟我啊,那時候還沒有當一位母親的經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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