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都要懷疑,弘曆這傢伙是故意來敗家的了。
【這件事,你就算是問弘曆的親爹和祖父,也會說他是敗家的。說弘曆是文物劊子手,也一點都不為過。可是弘曆不覺得,作為皇帝的他,身邊的人只會捧著他順著他,根本不會勸諫。而他這麼做的原因,出發點也不是為了毀掉那些珍貴的文物。在他心裡,別說是宋瓷漢陶,別說是書聖王羲之的真跡,就算是秦始皇親自刻的竹簡,被他拿到手里,他欣賞的也不會是秦始皇在上面留下的痕跡,和他雄才偉略的治國方針,而是覺得:這東西有些價值,我留個名兒,刻上幾句我的原創詩,定能讓這竹簡偉大幾分。他完全是一種自我為中心的狀態,覺得世間萬物都是為他而生,圍繞著他在轉的,能理解這種心態麼?有點像男頻大男主的世界觀,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一切與他發生聯繫的事物,都是那些事物的榮幸。】
【所以,這種心態的弘曆,是不會覺得自己在毀掉珍貴的文物,不會覺得自己他就是文化藝術屆的浩劫的。當然,還有些文物,憑藉著巧妙的運氣,躲過了弘曆的魔爪。那就是元代畫家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弘曆在得到這這副畫以後,當然免不了要蓋上好些章,然後在上面留下一些感想之類的。後來人們發現,弘曆得到的這幅,其實是贗品,真跡根本沒有落入過弘曆的手中。如今看看贗品與真品的對比,贗品雖然是假的,但也像美人臉上多了幾塊斑和麻子,一旁的真品在這樣的襯托下,顯得更加乾淨清爽且有韻味了,對欣賞者的眼睛也友好太多。】
《富春山居圖》是長卷畫,正如天幕說的那樣,那副贗品上不僅多了好些個印章,還有許多與畫面一點都不協調的字,果然是喜歡在長卷書畫上做手記。
幾個帝王們看得都直翻白眼。
這一幅是因為運氣好,所以逃過了弘曆的荼毒,可是在這背後,有更多的書畫作品被弘曆給糟蹋了。
嬴政看著那長長的捲軸,有些被那十分富有美感的山樹等圖景吸引住了。除了感受到了畫的美,他還很想知道,這長長的捲軸的紙,是如何做出來的。
前頭他看過好幾朝的皇帝,批閱的是可以摺疊的紙奏摺,現在這樣一副長長的畫卷,令他更想要得到這種可書寫的東西了。那麼長一卷,除了作畫,還能寫很多字吧?一卷就能寫上一整車的竹簡所承載的字數?
李世民看著《富春山居圖》,也贊道:「確實是不錯的畫作,可惜只能遠觀,不能近些看,想看看他的筆觸與墨韻。」
李治也捏著下巴道:「看來,後世各朝都湧現了不少才子能人,前頭的那副騎馬像,這副山水畫,都頗具美感和韻味。」
李世民笑了笑,又嘆道:「這就是生早了的壞處。」想起《快雪時晴帖》的下場,李世民還是覺得心痛,太可惜了。這些珍貴的藝術品,就是不能落入不會欣賞它們的人手中,否則就會受到那樣的虐待。